“去打工,去洗盘子,去送快递。”我严厉地说,“不准dubo,不准走捷径。”
“遵命,媳妇儿!”
接下来的日子,我仿佛过上了双重生活。
白天,我在现实中处理分手的烂摊子,搬家,找工作。
晚上,我在耳机里陪着19岁的江野吃苦。
听他在餐馆后厨刷盘子,听他在廉价出租屋里背单词。
“媳妇儿,今天有个富婆想包养我,说给我买车。”
耳机里传来他得意的声音。
“我拒绝了,我说我有媳妇儿,比她好看一百倍。”
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现实中,我因为听力下降去医院复查。
冤家路窄。
在耳鼻喉科的走廊里,我撞见了江野和沈曼。
沈曼挽着他的胳膊,手上戴着那枚价值连城的粉钻戒指。
“哟,这不是苏禾吗?”沈曼停下脚步,眼神轻蔑,“来看耳朵?听说你快聋了?真是可怜。”
江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神里只有厌恶。
“钱收到了吗?收到了就离我们远点。”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握紧了口袋里的p3,指甲掐进肉里。
“江野,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沈曼笑得花枝乱颤,“江野现在的身价几十亿,这就是报应?苏禾,别太酸了。”
他们转身离开,背影登对得刺眼。
我戴上耳机,想从过去的江野那里寻找一丝慰藉。
“媳妇儿,”少年的声音恰好传来,带着一丝羞涩,“我攒了三个月的钱,给你买了个银戒指。虽然不贵,但是是我自己设计的,你说你会喜欢吗?”
银戒指。
我想起来了。
上一世,他确实送过我一个银戒指,但我嫌太土,随手扔在抽屉里,后来弄丢了。
那时候我不懂,那可能是他这辈子最纯粹的心意。
看着眼前沈曼手上的粉钻,再听着耳机里少年的期待。
巨大的委屈和愤怒冲昏了我的头脑。
我冲着p3大吼:“扔了!那个戒指不值钱,我不会喜欢的!我以后只喜欢大钻石!”
耳机那头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
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真的……很丢人吗?”少年的声音颤抖着,“可是……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了。”
我听到了他吸鼻子的声音。
他在哭。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因为我的一句话,躲在角落里哭。
后悔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我在干什么?
我在拿现在的怨气,伤害那个全心全意爱我的少年。
“对不起……”我慌乱地道歉,“江野,对不起,捡起来,我会喜欢的,真的。”
“不用了。”
少年的声音变得低沉。
“老婆说得对,我要赚大钱。只有赚大钱,才能给你买钻石。”
他的语气变了。
少了一份纯真,多了一份野心。
我心头一跳。
我是不是……亲手催化了他的黑化?
我开始疯狂地想要弥补。
我利用未来的信息,指挥他避开所有让他变坏的节点。
让他拒绝那个带他去dubo的工友。
让他避开那个骗钱的房东。
现实真的发生了微调。
我的银行卡里突然多出了一笔存款。
我住的房子从老破小变成了精装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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