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诅咒哇
花薪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可握着的玉手又在提示着真实。
“呆子。”
看他愣愣的样子，姑娘眉角含媚，巧笑嫣然。
花薪挠挠头，望着姑娘傻笑。
“真是个呆子。”姑娘冁然而笑，忍不住提醒到，“还不快走，一会儿我爹就出来了。”
“噢噢噢！”花薪拉着姑娘的手，想要奔向幸福的未来。
“你慢点！”
“我们这样……算不算私奔？”
“……你说呢。”
最终，花薪还是放弃了跑回去的决定，在镇上雇了一辆马车，带着心仪的姑娘回家。
马车走的很慢，但对于二人来说又很快。
“我人都跟你出来了，你可不能不要我！”
“你放心，我花薪对天起誓，我要敢对你有二心，天打五雷轰。”
“咔！”
轰隆隆雷声大作。
大雨倾盆。
两人在马车里面面相觑。
花薪挠挠头说道：“可能，赶巧了。”
姑娘噗嗤一笑，说道：“呆子。”
说罢，把头放到花薪的肩膀上。
“二位，前面就是南三村了。”驾车人出言提醒。
“我家在村东一棵杏花树下。”
“好嘞！”
家中老两口对坐无言。
老妇人讪讪笑了笑。
等了快半个月了儿子也没有回来。
只好到处托人帮忙寻找。
有人说在镇上瞧见了他，好像是在一家大户人家帮忙干活，叫他也不回来。
“我说，老头子，咱儿子不会看上人家家里的姑娘了吧？”
花萝卜说道：“我哪里知道去。”
“哎呦，听说他们规矩可大了，这要真娶回来，咱们不还得伺候人家。”
老妇人担忧说道：“那可不就是娶回来一个祖宗。”
花萝卜说道：“别说咱儿子是不是看上了他家千金，就算是，人家能嫁给咱？”
老妇人说道：“怎么就不能？我儿子哪里配不上她？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刚才还在担忧，现在又说这个。
女人啊……真是麻烦。
“唉，老头子，我怎么好像听到马车的声音了？”
花萝卜竖耳一听，还真是。
“哟，别是咱儿子回来了吧！”老妇人腾地一声站起来了。
花萝卜拄着拐杖走到门口，四处张望。
一辆马车破开雨幕，缓缓走来，停在门口。
花薪从马车上跳下来。
老两口还没来得及高兴，花薪就跑到屋子里满处找伞。
“爹、娘，咱家的伞呢？”
老两口四目相对，眼中满是震惊。
这小子……还真把人家姑娘给拐回来了。
“在这儿呢。”老妇人连忙把油纸伞找出来给儿子。
花薪打开伞，把轿凳放下，举着伞等姑娘下来。
姑娘在马车里握紧小拳头，默默给自己打气。
撩帘下车。
花薪伸出手，姑娘把手放上去。
睫毛微颤。
躲在花薪后面，抓紧他的手。
花薪一手支着伞，一手攥着姑娘的手，说道：“爹、娘，这是湄儿姑娘。”
湄儿姑娘羞答答地从花薪背后走出来，给老两口施了一礼。
“哎哎，好闺女。”老妇人不知所措，“快进来，快进来。”
“臭小子，还不快去给人倒茶去！”花萝卜拿着拐杖就要打，细一想又收回来了。
“好！”花薪傻笑着，刚想要走，湄儿姑娘猛地抓紧了他的手。
花萝卜一看，笑呵呵地去端茶水。
湄儿姑娘连忙松开花薪的手，却反被他抓住了。
娇羞地轻轻锤他一下。
老妇人坐在椅子上，脸带笑意地看着他们两个。
湄儿姑娘本来以为他父母会问些什么，但是并没有。
晚上吃过饭后，老两口把厢房给湄儿姑娘收拾收拾，让她安心住下。
花薪想要留下来跟湄儿说说话，却被父母叫走了。
花薪温柔地看着湄儿姑娘，轻轻拍拍她的手，说道：“一会儿我就过来。”
湄儿姑娘含羞点点头。
“爹、娘，咋啦？”
花薪满带笑意地走进堂屋，却看到了阴沉着脸的父母。
老妇人沉声说道：“儿啊，你先坐下。”
“哎。”花薪不明所以，虚坐着。
“她就是那大户人家的千金？”
“嗯。”
老妇人说道：“你们怎么认识的，跟为娘说说。”
花薪把二人的相遇相知说了一遍。
老妇人点点头，说道：“你可是真心喜欢她？”
花薪毫不犹豫说道：“当然。”
“那她呢？”
“也是。”
没有丝毫犹豫。
老妇人说道：“那你可愿娶她为妻。”
“非她不娶！”
斩钉截铁。
“那她父母可同意。”
花薪犹豫一下，说道：“她爹对我有些排斥。”
说完这个，老妇人倒是乐了。
你想娶人家闺女，人家当然有情绪。
“好好，那你快去哄哄你媳妇儿吧。”
花薪面色有些尴尬，不过没有反驳。
老妇人严肃说道：“记住了，成婚之前不能污了人家姑娘清白。”
花薪认真答应了。
待花薪走后，老妇人笑着跟花萝卜说道：“看来咱们还得去亲家家里一趟，这小子嘴笨，不会说话。”
花萝卜笑道：“那当然！”
次日清晨。
老两口换了新衣服，叮嘱二人好生看家，他们出去一趟。
待到傍晚时分，二人才带着笑颜回家。
只是眼中还隐藏着忧色。
没过几日，湄儿姑娘的父亲就派人把湄儿姑娘接回去了。
再等几日，双方互换庚帖，测得八字相合，压于灶台神像前净茶杯下。
又三日，花薪的父母开始准备聘礼。
定好良辰吉日，花薪带着聘礼及过书前往庞家镇。
老丈人看着花薪，眼中满是无奈，招招手，说道：“你跟我过来。”
“有些事情现在要跟你讲清楚……免得你将来后悔。”
花薪说道：“岳父请讲，无论是什么，我花薪绝不后悔。”
“那要是让你不要再纠缠湄儿呢？”
“您、您是开玩笑吧……”花薪脸色突变。
老丈人盯着花薪的眼睛，认真说道：“你看我是在说笑吗？”
“我、我……”花薪语无伦次，“您、您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的，我马上改……”
老丈人笑了，如暖阳破冰，说道：“算了，不逗你了。”
说罢，把回帖递过去。
花薪拿着回帖，简直是在做梦一般。
“别愣着了。”老丈人伸着手，“过书呢？”
“哦哦哦，对对对。”
花薪连忙把过书双手递过去。
拿着过书，老丈人漫不经心说道：“你知道湄儿她娘身上有病吗？”
“啊？”花薪愣了一下，“知道，好像是天生的。”
老丈人摆摆手，说道：“对，也不对。”
“准确来说，这更像是一种诅咒。”
“这是融在他们血脉里的。”
“当年我娶湄儿她娘那时候，湄儿的姥爷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老丈人背着手，闲庭信步，好像在说一件跟他无关的事。
“原来我还不理解，后来才算是真正明白。”
“这种诅咒只传女不传男，但是他们家族中的人，只能生出女孩。”
花薪疑惑，如果是只能生女孩的话，虽然是诅咒，但也算不上什么问题。
“如果是只能生女孩的话，那这个诅咒也称不上厉害。”老丈人看到了他眼中的疑惑，顿了顿，“最关键的地方在于，这种诅咒会让人越来越虚弱，最后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更可怕的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开始。”
花薪瞪目结舌，不能言语。
良久，才缓过神来。
“那有办法解决吗？”
老丈人实在不忍心打断他的幻想，但是这件事必须得说清。
要不，就是对他们的不负责。
“没有办法，没有任何办法。”
“我曾四处求医，也曾访道问仙。”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香雾中，听不到诵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转经筒，只为你求得一道好签；
那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还是得不到圆满……”
花薪感受着老丈人话语中的苍凉，半晌无言。
“现在我问你，可还愿娶湄儿？”
“非她不娶！”
同样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好、好、好！”老丈人开怀大笑，“有我当年的风采！”
数日后。
两人拜堂成亲，洞房花烛。
……
……
时光荏苒，岁月穿梭，眨眼间三年的功夫过去。
这日，花家人人都很焦灼。
因为他们家即将迎来一个新的生命。
“怎么办，怎么办！”
结婚后日渐成熟的花薪现在却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行了行了！”花萝卜紧张地握着老伴儿的手，“你再跟这儿乱转悠我就打断你的腿。”
闻言，花薪坐下了，说道：“我这不是着急吗……”
“生了，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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