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天堂
32
“听你的口气，你是第一次见到[异族]吗？”
受日灼的影响，希利尔从不会称谓这些与人类不同的生物为“怪物”。这种态度也影响了第一次真实见到这些特殊生物的修泽尔。
“书上有看到过一些，但实质上的话，确实是第一次。”修泽尔点头解释道，他不是蠢人，自然听得出眼前的人口吻中对于异族的态度偏向友好，“虽然书上大部分是以批判的口气来形容这些生物，尤其是兽族和龙族等，但我想这之中应该存在着什么理由，比如……战争？”
考虑洛约德的存在，修泽尔避开了精灵族。
但最后的回绕，显然是浅淡的暗示。
“或许呢？”
希利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也没对此追着不放，“总之，像是一些小众的异族，我确实是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听说。”
原来如此。
希利尔对此表示了理解。
“既然这样的话，你或许可以在这里增长你人生最大的见识。”希利尔推开了眼前的大门，用一种隆重介绍的口吻笑道，“毕竟这地方，可是furry党的天堂。”
修泽尔没听懂同行者的玩笑。
但他确实在那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眼前豪华的金碧辉煌的宫殿，这奢华的审美符合着上流人士们的爱好。但更醒目的是穿行其中的……
或许是侍从？
至少他们穿着侍从的衣服。
他看到站在前台的位置的是一只，奥不对，一个英俊的男人。只不过他顶着一对毛茸茸的黑色的耳朵，以及不时在身后抖动的细长尾巴。
可爱的侍女们有着狐狸的娇俏，它们毛茸茸的大尾巴同样非常引人注目。
但除了有毛党外，他也看到了手臂上生长着蓝色鳞片的女人，脸上带着鳃的人鱼般的男人。
他们似乎在互相的交流着什么。
修泽尔听不太懂它们在说什么。
这些异族似乎存在着自己的语言。
对着那位黑猫前台，希利尔出示了自己的【卡牌】。
于是很快，就有一只漂亮的大猫猫跳到了他们的面前。
它矜持地伸了伸爪子，示意他们跟上。
但希利尔只注意到了它粉嫩嫩的爪爪。
“这里的头牌的美貌度比记忆里提升了不少。”她从恍恍惚惚里回过了神，意识到自己刚刚盯着黑猫猫尾巴的举动已经暴露了什么，“可恶啊，被拿捏了。”
但猫猫实在太可爱了。
连希利尔都有点动摇。
她努力告诫自己乱摸服务生是骚扰的行为，试图把注意力转移到修泽尔身上。但少年人姣好的容貌在毛绒绒面前不值一提。
更别提还有粉爪爪白手套。
猫猫很快把他们带到了房间里。
临走之前，这只矜持的服务生在门口蹲了两秒，然后矜持地伸了伸爪爪，“如果你想摸摸的话，可以给小费摸摸哦。”
希利尔本该拒绝的。
本该。
但是谁能拒绝一只偷偷摸摸赚小费的猫猫？
反正她不能？
修泽尔对毛茸茸萌的没那么深。
或者说，虽然这些异族确实都很可爱，但因为希利尔表现地太变/态，啊不是，表现地稍微有点不正常，所以反倒让他冷静了下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送走了随侍的猫猫，修泽尔如此问。
“是天堂。”
希利尔笑眯眯地答道。
修泽尔：……
他很想吐槽，但不知道从哪个角度开始比较合适。
好在希利尔不是故意的要卖关子，“你应该注意到了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吧？我们是为数不多的进入这地方的幸运儿。”
修泽尔简单的回忆了下，发现确实如此。
而且那只黑猫与其说是前台，倒不如说是在守着那些各式各样的看起来年纪都不大的异族。那些穿着侍从衣服的，面前也都没有对应的客人。
没有让他思考太久，她自己揭开了谜底。
“这里是收容所，也是拍卖行。”她总结道，“当然，负责开店的主家，并不是人类。”
精灵远走他乡，兽族背井离乡，日纳里人鱼躲藏天醒之海，龙族将龙岛升入云端。能远离人间的异族早便远离了。但因为各种各样的情况，总有会掉队的无法归乡。
“黑猫收留了它们，不过要养这么多的异族可不容易。合作的事宜是由洛约德出面的。他是半精灵，更和他们容易沟通。”希利尔耸耸肩，“至于商品，你应该能想象的到吧？”
修泽尔不懂药剂学，不了解炼金和仪式。
但因为跟随的希利尔是黄昏之塔的弟子，又卷了个戴纳入队伍，所以洛约德为他聘请的老师很是花费了一番精力为他科普一些常识。
因而他知道，许多异族的身体都是珍贵的材料。
只是如果是黑猫他们拍卖自己，这生意做成什么样，或许就不受它们自己的控制了——这代表着它们一定有靠山。
修泽尔：“这里对外的掌权者，是浮德里格斯的人？”
希利尔竖了竖大拇指：“你真的对这些事好敏锐。”
黑猫只能做门面。
因为异族始终是不被接纳的。
希利尔的天堂其实是玩笑话。
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拍卖行着实不算什么好地方。但因为有浮德里格斯的庇护，有黑猫的维持，所以这里对于异族们来说，才称得上是避难所。
“但大概是我的态度被人误解了。半个月前，失乐园浮现了一个新的势力。他们似乎是外都流浪来的，自称马戏团。”
希利尔翻开摆在房间里的册子。
这是这处拍卖行之中的一些商品。
“对于黑猫它们来说，鳞片、毛发、蜕皮甚至血肉都是可以再生的东西，所以它们不会吝啬用来出售。”
“但马戏团不一样。他们将异族当做表演的道具，侥幸活下来的那些会成为他们的商品。有些材料只能自异类的痛苦甚至死亡之中诞生，这是我的拍卖行提供不了的。而且我没法从明面上对他们做什么，因为这违法了失乐园的【自由】准则。”
希利尔的手指下移：“另外他们出售的商品在市场上也很有需求。那些买家也会组织浮德里格斯维持我想要的秩序。所以我们只能下暗手。”
修泽尔听懂了她的描述。
但直到目前为止，他都没听她讲过整个完整的计划。
从头到尾知道一切的只有她本人。
或许再多个洛约德。
他是能够提供帮助的吧？
但到底需要他做什么？
面对着这样的疑问，希利尔想了想，“或许你听过利维坦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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