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寒登基后,没有办过一次选秀。
因此,现在后宫里除了云楚楚,就只有一个婕妤,以及三个美人。
她们都是萧知寒还在做皇子的时候,太后硬塞到他后院的。
歌姬出身的盛美人,云楚楚之前已经见识过。
空有样貌和才艺,手段连宫女都不如,哪怕放着不管,她也会自己再犯下足以杀头的大错。
倒是这个杜婕妤。
太守之女,出身算不得厉害,相貌也不如盛美人,但是在进门时间相差不远的四名女子里,唯独她的位分最高。
今日一见,云楚楚便明白个中缘由了。
从见面到现在,杜婕妤始终眼含笑意,清秀的瓜子脸上满是温顺,和她相处起来,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且不说萧知寒对她如何,至少太后肯定是挺喜欢她的。
“都坐吧。”
太后摆了摆手。
云楚楚便坐在了杜婕妤的对面。
她坐下时,姿势有些别扭,太后一看便露出明瞭的笑容:“君上向来不知怜香惜玉,你瞧你,今儿眼底都带着青影,许是侍寝时间太久了,影响了身子,回头哀家让御膳房炖些阿胶红枣汤给你补补。”
云楚楚没想到太后会突然提起这种话题,顿时局促起来,“有劳太后费心,其实也……没多久。”
“不必害羞,哀家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知道侍奉君王有多不容易,只是我们作为女人啊,无论如何都得先顾着自己的身体要紧,他们男人只知爽快,哪里懂得那么多。”
太后的话茬,云楚楚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唯有默默点头。
其实,她觉得萧知寒懂得可多了。
他仿佛天生就会,无师自通。
太后又看向杜婕妤,眼底添着期许,“绾娘也该争气些,你们一同为君上开枝散叶,江山社稷才能有保障。”
闻言,云楚楚不自觉屈起手指,将膝盖上的衣裙面料扯出一道淡淡的褶皱。
她压下心头那点情绪。
太后的话,不仅合理,更是道出了帝王家无法避免的规律。
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听起来是很美好,但如果没能生下嫡系的继承者,一切至高权力都将成为空谈。
在权力至上的皇室,谁也没有资格谈一生一世一双人。
杜婕妤微笑:“臣妾当然想要为君上传宗接代啦,可惜合不了君上的眼缘,这么几年来,始终没有让臣妾去侍过寝,如今仍能伴随君上身侧左右,已是臣妾最大的福分了。”
太后不屑道:“之前是因为他没开过荤,现今不同,男人一旦知道了滋味,没几个能忍住不沉迷其中!往后怕是还得想办法规劝他节制,当年先帝便是如此,哀家以为他有多冷淡呢,尝过一次以后,就开始夜夜笙歌了。”
云楚楚默然心想,她已经劝过了。
确实没什么用,他想要的时候,谁还能不给。
“楚楚啊,虽然之前有过一些误会,但哀家知道你是个性格好的,否则湘君不会这般喜欢你,从前她只认无双做皇嫂,如今也认你。”
太后伸手过来,拍了拍云楚楚的手背,语气温和郑重,“你记得多劝劝君上,让他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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