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还没亮,阿远就过来敲大山家的门。
屋里此时已经点着煤油灯,从那破旧不堪的门缝里还飘出了一点饭菜的香味。
听到敲门声,大山放下手上的碗筷去开门。门一打开,阿远憨厚地笑着,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山叔,我来啦!”
大山连忙把她让进屋里。阿远将竹篓放在地上,竹篓里面装着一把药锄,一把柴刀一壶水,几个野菜窝头和几个麻袋。
大山拍了拍阿远的肩膀:“吃饭了吗,赶紧坐下来喝口粥,暖暖身子,这小亮同志今天这粥熬挺多的。”
阿远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后也不客气,坐在桌前,端起一碗粥就大口喝了起来。
想来她已经许久没有喝过这么浓稠的白粥了。白粥的香甜在她的记忆已经非常的遥远了。她喝着喝着不自觉就红了眼眶,想起了父母在世时,虽然日子也清贫,但是白粥好歹还是偶尔能吃得上的。
一旁的大山看到了赶紧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菜也吃点,一会儿我们走了这菜没吃完也放不了,坏了就浪费了。”
阿远点了点头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几人收拾一下就出发了。很快就走到了村口,朝着哀牢山的方向前进。
天刚蒙蒙亮时,哀牢山像浸在淡青色的雾里,往前走,雾渐渐薄了,能看见成片的老林,粗壮的树干是深褐色的,爬满深绿色的苔藓。
空气里全是湿意,混着腐叶的土腥味,草木的清香味,还有不知名的花的香味。
眼尖的阿远很快就在树干上发现了成片橙色的树鸡蘑,走近一看,厚厚的菌肉贼啦饱满,阿远立即放下背篓就采了起来,一棵树采完就是小半篓。
背起竹篓,接着大家又继续朝前走。
枝桠上的露珠很快就沾湿了几人的外套。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山涧潺潺的流水声。
太阳再爬高些的时候,雾就开始散了。
先是山坳里露出了一抹橙红色,接着光线就透过树林漫了下来,照着前面草叶上晶莹剔透的露珠上,亮得让人晃眼。
偶尔有几声鸟叫从树林里钻出来拖着长长的尾音,在山谷里回荡。
没走多久就又发现了一棵年份很大的黄精,大山就放下肩上的锄头和阿远一起挖。
其他几人则在一旁等着。许久之后,看着大山从土里刨出的一节节像黄姜一样的东西,他们都好奇的围了上去。
宋文革一脸惊讶的说道:“原来这东西就叫黄精啊。看着跟生姜没什么区别嘛?”
大山拿起地上的叶子告诉他:“这是多花黄精,叶片是椭圆形的,叶脉三到五条,整体很宽大。”
看着宋文革听得一脸懵逼,阿远笑着说道:“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你只要经常接触就会熟悉了。
我以前也是不懂,我刚开始跟着我表舅去跑山的时候,那个野山参在我面前我都是不认识的,还是因为看到了上面结的小红果,嘴馋了想吃,正要偷偷放进嘴里的时候被我表舅给逮到了,他告诉我说那玩意就是野山参,老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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