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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贺氏集团总裁贺璟深其实并不是已故贺夫人的儿子,  而是领养的。】

        【贺夫人的学生跟她的丈夫搞在了一起。】

        【因为贺夫人受不了刺激,在贺璟深面前自杀了。】

        【贺璟深鸠占鹊巢,贺氏集团真正的继承人应该是贺俞。】

        几项信息让季妤偌的脸色瞬间发白,她哆哆嗦嗦地关掉手机界面,  紧抿着嘴唇想让乱糟糟的情绪平静下来。

        新闻里不仅给出了贺夫人无法生育的检查结果,  贺俞的出生证明,  贺俞跟贺璟深分别与贺璟深父亲的dna报告。

        还剪辑了今天在贺氏集团发生的事情,  以及之后贺璟深跟贺俞的录音。

        桩桩件件有理有据,  誓要坐实贺璟深的名不正言不顺。

        其他的她不知道,可是贺璟深妈妈自杀的事情,是由季元凯告诉她的,应该假不了。

        梅姨走出来,刚想问贺璟深回来没,  看见季妤偌如此古怪惊愕的神情,开口道:“太太,发生什么事了?”

        梅姨是贺家的老人,  对于过去应该有所了解,季妤偌张嘴说道:“刚才手机推送了一条新闻,  关于贺家的过去,  说璟深是贺家领养的,  还说了他爸妈的事情。”

        梅姨的表情蓦地僵住了。

        季妤偌猜想新闻上所说的事情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这个时候爆出关于贺璟深的过去,跟曾国邦肯定脱不了关系,只要能影响到贺氏集团,那么他就有了喘息之机。

        季妤偌放弃了打电话给贺璟深,  而是发了条微信给他:【老公,你回来了吗?】

        过了十几分钟,贺璟深终于回了过来:【我可能要食言了,  暂时回不去。】

        【季妤偌:没事,我等你。】

        【贺璟深:你别等了,我不一定会回去。】

        一股难受堵压在季妤偌的胸口,她锁掉了手机屏幕,看了眼自己花了两个小时做的菜,便让梅姨收了。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着,凌晨三点的别墅静若寒蝉,只有电视上播放着没有声音的连续剧。

        季妤偌整个人瑟缩在沙发上

        ,下巴抵着膝盖,那双乌黑的眼睛看上去毫无神采。

        直到大门口传来声响,她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由于久坐,季妤偌的双腿完全麻了,白皙的脚刚落在地毯上,身躯就像失去平衡般往一旁栽去。

        贺璟深眼疾手快,迅速地搂住了她的纤腰,季妤偌的手指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臂膀,她仰着脸蛋,想在他脸上找出一丝波动,可是都没有。

        贺璟深平静地说道:“说了别等我。”

        “可是你还是回来了啊。”

        “上去睡吧。”

        季妤偌迟疑踌躇了几秒,一字一顿地说道:“老公,你要是不开心,可以对我说的。”

        贺璟深低眸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没事。”

        季妤偌不仅没被这三个安抚住,反倒越发地憋闷起来,贺璟深仿佛筑起了一道坚实的墙,将她排挤在了外面。

        她松开自己的手,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那你休息吧。”

        柔滑的触感在掌心流走,贺璟深的心里升起一股怅然若失,看着季妤偌的身影在楼梯口缓缓消失。

        他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刚才某个瞬间,被她那双担忧的眼睛看着,他什么想法都没有,就想将她深深地嵌进身体。

        贺璟深回自己房间洗澡,冰凉的液体从头浇灌而下,也驱逐不了脑海里那抹飞扬坠落的身影。

        血色满地,瞳孔放大。

        贺璟深的的双手有些颤抖,他关掉了水龙头,又花了不少时间才平静下来。

        空旷的房间显得冰冷枯寂,贺璟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出了房间,去了酒窖。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季妤偌。

        他刚踏入酒窖,她手里拿着两瓶酒准备走了。

        季妤偌:“正好,给你准备的。”

        贺璟深看着她没说话,这局面让季妤偌莫名地别扭,她冷哼了下:“干什么?你既然不肯主动跟我说,那么我就灌得你说。”

        “你想怎么灌我?”

        “使出浑身解数灌你,就问你能不能招架得住。”

        她回房沉吟了许久,还是觉

        得不能让贺璟深将所有事都闷在心里,他的内心纵然很强大,可是也会负荷不了的。

        凭她死缠烂打,胡搅蛮缠,实在不行就美□□惑,就不信他吃得消。

        贺璟深的眼里有几分笑意:“那可能真的招架不住。”

        季妤偌被他看似正经又好像一点不正经的话弄得脸蛋红了红,她将红酒塞进贺璟深的手里,说道:“我去拿酒杯。”

        贺璟深垂眸看了看手机的酒,阴郁的情绪似乎散了些。

        二楼主卧。

        贺璟深用开瓶器开了红酒,先是往两个酒杯里倒了半杯,再缓缓地注入醒酒瓶里,举手投足间尽是矜贵跟优雅,季妤偌坐在沙发的一角,直勾勾地看着这赏心悦目的一幕。

        贺璟深将其中一个酒杯递给季妤偌,他坐到了沙发的另一侧,两个人分别抿了一口。

        暖黄色的灯光落在这一角,衬出了丝丝温馨,季妤偌抬起卷翘的眼睫,看着贺璟深轮廓线条,低软地开口:“你本来准备独自喝闷酒吗?”

        贺璟深按了按眉骨,仿佛自己脆弱狼狈的一面被她看见了般。

        季妤偌闷闷不乐地控诉:“难道喝闷酒比跟我倾诉不快更舒坦?”

        贺璟深静默了片刻,才无奈地开口:“不是。”

        “那你还拒绝我?”

        贺璟深盯着他,眸色浓稠晦暗,“我并不想。”

        季妤偌的心忽然漏了一拍,被他专注甚至带了些执拗地凝视着,好像不能动弹了般。

        贺璟深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很淡地开了口:“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季妤偌握着杯壁的指尖蓦地发白,她哑声开口道:“你一定不好过吧?”

        贺璟深微微地愣了愣神,他没想到季妤偌率先问的会是这样的问题。

        他又给自己的酒杯倒上酒,声线淡淡地开口:“我妈出身很普通,是位美术老师,她在采风的时候认识了我爸,我爸被她沉静温柔的性格吸引,追了她很久,可是我妈自认两人身份相差悬殊,并没有接受他,他又让爷爷出面,百般努力终于让我妈点了头。”

        季妤偌没料到他父母会是这样童话般的开头。

        “两人结婚不久,出了一次意外,我妈为了救我爸,受了很严重的伤,不仅已经怀上的孩子没了,以后也不可能再有机会,这件事对于我妈打击巨大,她还因此患上了抑郁症,我爸抽出了几乎所有的时间陪她开解她,才让她慢慢地走了出来。后来我妈告诉我爸,贺家这么大的家业不能没有人继承,他要离婚另娶她不会怪他,我爸还非常生气她有这样的想法。”

        “再后来,他们跟爷爷商量了下,决定领养一个孩子,但为了颜面,他们并没有公开这件事,而是用了假怀孕来瞒天过海。”

        “有了我以后,我妈的重心渐渐地放到我身上,跟我爸的争吵自然而然就多了起来,那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抑郁症又犯了,她有个学生来自小县城,跟我妈当初的经历很像,会经常来我家,陪我妈聊画画,谈生活,我妈才会稍微开朗一些。”

        “当我妈发现她的目标是我爸的时候,就勒令了她禁止出入我家,可是已经晚了,我妈时常会收到她挑衅的短信,有时是她跟我爸相处的点滴,有时候会是她跟我爸的照片,有时候会戳我妈最痛的点,她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些事情,而她的抑郁症就随着这些不断涌入的短信越来越重,直到5月20日那天。”

        季妤偌放下酒杯,半跪在贺璟深的身旁,白皙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贺璟深侧过脸颊,看着她略显担忧的黑眸,心慌焦虑的滋味才有所减退,他反手将季妤偌的手握在掌心,接近着说道:“那个人说自己怀孕了,是爱情结晶,是贺家真正的继承人,每个字都严重地戳到了我妈的心病,她留了封遗书,吞了整瓶安眠药,我当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冲到她房间,她估计是怕自己得救,又当着我的面从四楼跳了下去。”

        季妤偌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听着贺璟深平静的陈述,她都觉得心在撕扯了,别说贺璟深跟她的妈妈。

        曾经那么深爱的一对神仙眷侣最后走到这种结果,这绝对是伤筋

        动骨的。

        贺璟深用指腹轻轻地擦拭季妤偌的眼泪,淡薄地问道:“还要听吗?”

        “你说。”

        “我妈的遗书是写给我爷爷的,她说她唯一对不起贺家的就是不能生一个真正贺家的血脉,其余所有她都问心无愧,可是血脉这件事是他们贺家同意了的,她让爷爷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以及她这条命的份上,要保证我会是贺家唯一的继承人,她知道自己自私,但是她不想死了还死不瞑目,让那肮脏的人踩在我的头上。”

        季妤偌的心像被剜了一块般,疼痛难当。

        贺璟深的语调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喑哑地说道:“我妈是个极其温柔的女人,但是该对我严厉的地方她从不宽容。”

        季妤偌哽咽地说道:“她很爱你,这种爱无关血脉。”

        “我有时候想或许当初没有我的话,他们的感情不会变质,她的生命也不会那么惨淡地收尾。”

        “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是啊,没有如果。”

        “那后来呢?”

        “那个女人很了解我妈,也通过我妈了解了我爸,但是她远远没有我妈这么了解我爷爷,爷爷对血脉其实很淡薄,他要是这么古板的话,当初就不会采纳领养我这条建议,爷爷本来就喜欢我,而且他看了我妈留存的短信后,对她更是愧疚,所以动员股东大会罢免了我爸的职位,还让他将股权转给了我,连同他自己的一起办了转让手续,我在十二岁便成了贺氏集团最大的股东,由爷爷代为行使权,等我成年就会正式交还于我。”

        季妤偌能体会贺璟深母亲的用心良苦,她用自己最后的一点价值给他谋了一条康庄大道。

        可也正因为如此,贺璟深才会更加痛苦。

        季妤偌直起身躯,仰着脸颊,细碎的吻落在他的唇上,软软地说道:“你别难过,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跟你无关。”

        贺璟深幽沉的眼眸里全是季妤偌心疼的模样,他伸手将她嵌入自己怀中,压抑了许久的情感在这刻终于有了濒临爆发的迹象。

        季妤偌感觉被他勒得骨骼都

        要碎裂了,但除了微微地蹙眉,没有一丝挣扎,还用掌心不断地安抚着他的后背,“我觉得你一定长成了你妈妈希望的样子。”

        贺璟深没有说话,除了他的身体有轻微的颤抖,季妤偌无法确定他有没有在哭,但越是这种克制隐忍,越让她酸楚难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璟深终于松开了对季妤偌的禁锢,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淡然,似乎刚才都是她的错觉般。

        贺璟深估计是有些窘迫于自己刚才的模样,捏着季妤偌的双颊,转开了她的脸蛋。

        季妤偌娇嗔地鼓了鼓腮帮,过河拆桥的男人。

        贺璟深给自己倒上酒后一饮而尽,季妤偌把酒杯递过去,眨着清澈好看的眼睛,莞尔一笑:“我也要。”

        “你懂不懂酒后会乱性的意思啊?尤其是你现在母爱泛滥的时刻,我要是对你怎么样,你拒绝得了吗?”

        季妤偌的脸颊蓦地红起来,或许是前几次就算有些许的擦枪走火,可贺璟深都克制住了的关系,让她渐渐失了危机意识。

        现在被贺璟深一提醒,忽然意识到他的话一点毛病都没有,如果他真的想跟她有更深入的关系,以此时此刻两人的心理状态,她还真不一定忍心拒绝。

        她在想什么呢?对于会发生关系这种事情她竟然这么佛系?

        季妤偌放下酒杯,又缩回了最初的沙发一角,跟贺璟深隔着两个人的距离。

        贺璟深:“后续还有,要不要继续听?”

        “你说吧。”季妤偌闷声应道。

        “我爸终究是觉得对不起我妈,所以爷爷让他交出股份的时候,他才二话不说,爷爷给了那个女人一笔钱,算是买断了那个未出世孩子跟贺家的关系,要不要生随便她。”贺璟深冷嗤了下,“她当然要生,无论如何也要赌一把,说不定爷爷将来会心软。”

        “但是这么多年,爷爷依然只认你一个孙子。”

        “我妈的丧礼过后,我爸就带着她离开了南城,对外便说是他需要空间跟时间平复哀痛。”

        季妤偌:“曾国邦作为南城呼风唤雨的

        人物,所以对于你们家的过去很了解。”

        “嗯,他看着曾氏的股价不断走低,不断被我吸纳,却只能干眼瞧着,他没有足够的资金可以跟我较量,便想出了这种损招,企图让贺氏从内部分离,同时也影响我的判断。”

        “既然过去十几年都相安无事,为什么现在又来蹚浑水?她难道真以为凭他的儿子有资格进入贺氏集团吧?”

        “听说得了脑瘤,压迫了视觉神经,现在看不见了,所剩时间不多,就想孤注一掷拼一把。”

        “那你爸呢?”季妤偌小心翼翼地问道。

        贺璟深的思绪飘远了半晌,带着自嘲地说道:“这么多年一直念着我妈,心思郁结,几年前就去世了。”

        季妤偌错愕了片刻,当初的一步走错就酿成了后来不可挽回的局面。

        直到早上六点,贺璟深不知道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还是身体不可抗力的缘故,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的脑袋枕在季妤偌的腿上,她刚准备动一下,便听到了他低哑的声音:“别走。”

        就这么两个字,让她心甘情愿地留了下来。

        想到之前那次贺璟深说她怎么不对他母爱泛滥下,她很嗤之以鼻,就他这种坚韧不催的体质,哪需要?

        可是今天她看见了他不为人知的内心,直接触动了她最脆弱的那块领域,让她揪着痛。

        季妤偌是被一阵连续不断的震动声给吵醒的,她睁开惺忪的睡颜,意识到是手机在响的时候,既有些急迫又得小心翼翼,在不吵醒贺璟深的情况下,拿到离她有一米远的手机。

        手机是贺璟深的,见备注是应崇,季妤偌没有迟疑先接了起来。

        听见是季妤偌的声音,应崇直接阐明来意:“太太,你的店里有人闹事,网上正在直播。”

        季妤偌压低了嗓音问道:“出了什么事?”

        “有人控告店里出售香精茶,家属拿着医生诊断报告过来闹,说高价买了你的茶叶,最后却被送进了医院里。”

        “简直荒唐!”季妤偌气急,店里所有茶叶都是

        严格筛选,重重把关的。

        “现在麻烦的是市监局的人来了,的确查到了几盒香精茶,而且销售小票上的价格远远高出市面价,又被网友跟媒体记录了整个过程,宁宁打你电话找不到人,就找到了我。”

        季妤偌垂眸看了眼还睡着的贺璟深,低声说道:“应崇,你先帮我周旋下,我现在走不开。”

        “好。”应崇没问理由,直接应了下来。

        季妤偌放下手机,便对上了贺璟深幽深的双眸,她怔愣了下,轻声问道:“吵醒你了?”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其实他就醒了。

        只不过难得有这么放松安逸的时刻,并不想理会外界的纷纷扰扰而已。

        贺璟深坐起身,刚睡醒的声线带着丝丝哑意,“跟我说说出了什么事吧。”

        话到了嘴边,季妤偌又咽了回去,他自己现在肯定都焦头烂额,要处理曾国邦给他使的绊子,不好再用这种小事去让他分心,于是笑道:“没事,我自己能解决。”

        贺璟深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漫不经心地说道:“没听见你说‘老公,有人欺负我,你给我出气’,我真是好不习惯。”

        他故意学她娇软的语气,让季妤偌窘迫得后颈都红了,“我不能贤惠一次?”

        贺璟深笑了笑:“去洗漱吧,待会儿我跟你一起过去。”

        “真的不用,你忙你……”

        季妤偌的话还没说完,双唇就被封住了。

        贺璟深仿佛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堵住她的话,浅尝辄止便离开了。

        季妤偌的肌肤温度不受控制地攀升,对上他促狭的目光,越发心跳紊乱,她想下地离开,偏偏被枕了许久的大腿没有了知觉,整个人又扑进了他怀里。

        “贺太太是在对我投怀送抱吗?那我不能辜负了你的心意。”贺璟深磁性的嗓音伴随着温热的气息钻进季妤偌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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