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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酒宴


  玉莲枕着他的臂窝,依偎在怀里睡得香极了,有节奏的暖暖吐息正呼在他的颈子上。

  孙清远发现整条胳膊已被她的脑袋压麻了,顿觉左臂完全麻木;但俩人依偎在一起的肌肤相亲又让他觉得滋味很美,一时间正是痛苦并快乐着。

  他准备早点起床,心里还有一件事挂念着。今天龙宇请客……龙宇对孙清远来说简直就像赏识他的贵人。虽然孙清远不想入朝为官,不过最终还是要感谢下龙宇的。

  今天龙宇在东京办酒席,为他的小儿子请周岁酒,前阵子龙宇就提过这事了;孙清远不仅一定要去,而且不能去得太迟。

  这事毕竟是龙宇私下请客,毕竟一个太子本没有必要在酒馆不是……

    他见玉莲睡得那么香,便小心翼翼地用右手慢慢撑起她的头,想把被压着的左臂给抽出来。

  不料玉莲顿时就被弄醒了,她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孙清远,顿时一怔……好像刚刚想起孙清远昨晚和她睡一块儿似的,马上又搂住了孙清远的脖子,将他抱住。

  孙清远便好言道:“今天我有要紧的事。”

  “摁……”貌似第三声的音调,声调低下去又高上来,形成一个婉转的味儿,有点撒娇。

  “龙宇,就是太子的小子周岁,我得先去找左攸,问问他礼数什么的,官场上那些东西,我暂时还不懂,得准备一下。”孙清远好生哄着。

  玉莲道:“知道了,再躺一小会儿行么……我身上好软,回回力气起来给你做饭。”

  孙清远笑道:“今早就算了,我到外面铺子上随便吃一点。”

  “好罢,就今早懒一回……我真的没力气。”玉莲微微有些歉意道,又把嘴凑到孙清远耳边悄悄私语,好像传说中的枕边风就是这样的吧?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竟然一点都不疼痛……嗯,是有一点但我那会儿也不会在意。”玉莲用很小声的声音悄悄说,“我以前一共就有过两次,都疼得要命……还一直以为那种事就像生孩子一样,苦楚在所难免,但又要女人必须忍受。”

  “哪种事?”孙清远脱口问道。

  玉莲脸一红,捏了他的膀子一把,“你还装糊涂哩。”

  孙清远倒不是故意装糊涂,刚刚他正忍不住琢磨龙宇。听到这里,见她又羞又撒娇的劲,便干脆顺着胡诌道:“昨儿我见你皱着眉头一脸通红,还哭出了声。我以为你难受,痛苦得都哭了……原来不是?”

  玉莲拉下脸道:“你竟然这样说人家,我气了!”

  孙清远见状,忙好言道:“只有你觉得自己是受害者,迫不得已、被逼无奈,才会苦不堪言。但这次你跟我,回忆一下昨天的事,你是受害者么?”

  玉莲一寻思,很容易就想通了,当下便惊讶道:“你是说,那种身体上的事,还和心里头高不高兴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孙清远微笑道。从上午让她在市井间风光露面,满足她的脸面诉求,到下午想方设法鼓励她让她感觉到关爱,气氛、感觉、心情都实实在在地营造好了,她能不欣然?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她就不会主动过来侍寝,因为没人强迫她,也没有必要那样做。

  他现在能感觉到玉莲的快乐,心道:只有真正绝望过的人,才懂得真正的快乐吧;就好像只有尝过饥饿的人,才懂得食物的美味。

  懒了一会儿床,孙清远便径直起床,叫玉莲再多睡会儿。他找来找去,竟然没有一件中看的常服……去吃龙宇家的周岁酒,不能披着甲胄或穿官服吧?

  而且龙宇作为大将军,是什么南院宣徽使,相当于南方地区的某大军区总司令,是有身份的人;肯定去的客人也不少达官贵人。这样的场合,你穿身旧的布衣裳去像什么话?

  孙清远打算一会儿找个成衣店现买一身换上。这些事也怪不得玉莲,她也是昨天中午才到这里,又只有一个人打理家务,肯定仓促之下来不及理会如此多的事……孙清远昨天也忘记告诉她今天有事,自己更加疏忽,谁会把穿什么衣服都想到了?

  ……

  左攸建议孙清远除了买一点礼物,只需随礼六十贯钱,孩儿周岁是好事,好事成双,六十是双数又有顺心顺意的寓意。而且从数量上也正好,那龙宇吃了多年皇粮,人家其实不缺这点钱……太多了,叫那些比孙清远职位更高的人情何以堪,难道是去炫富然后把别人比得很小气?太少了的话,以龙宇对孙清远的关照和交情,又显得轻薄。

  孙清远以为善,采纳了左攸的提醒。

  果不出所料,一到龙宇在东京的府邸,立刻见到车水马龙,客人非常多。从达官贵人,到想趁别人家有好事巴结的各行人士,把龙宇府门口都堵住了。奴仆们忙里忙外,一片热闹火红气象。

  前三进的大院子已坐不下宾客。孙清远报出职位之后,勉强有资格进入内院,仆人也客气,说:“内眷已回避,里面反倒清净一些。”

  孙清远被领到内院的一间厅堂入座,这里摆了四桌。本桌的几个人见新来了人,都起身见礼,孙清远一个人也不认识。这帮人先说一长窜官职,最后挂个姓名……人又多,孙清远努力也记全,有的记住了姓名、却忘记了之前说过的究竟是干什么的、什么官。

  同桌没有看到他的上司王审琦,内殿直都使王审琦就比自己大一级,难道大一级就不在一桌、不属于一个圈子了?这一桌已经坐满位,王审琦显然不会坐这桌了。孙清远又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在这个厅堂里都没见着老将军。

  过得一会儿,终于见着老将军来了,他不是一个人,随行一大群有十一二个。走前面的竟然是“武将版”包青天,彦严!

  忽然来的一众人,除了老将军和彦严,其他的,孙清远只见一个年轻人很面熟……并非在哪里见过,而是那年轻人和彦严长得真是太像了!

  四平八稳的饼脸,宽额,眉毛很少、眼大,鼻坦唇厚、双下巴,脖子粗短。腰粗臂圆,身宽体胖。

  简直一个模子做出来的一般,不过造物主制造他们的时候,似乎只是形状一样、用的“材料”类型却完全不同。少年全然不是脸黑皮糙,反而脸上的皮肤是红桃花色,白里透红,看起来气色非常好。他们二人走一块儿,会叫人有种错觉:有点眼花。

  这年轻人是彦严的儿子还是兄弟?彦严应该还不到三十岁,而那年轻人至少十六七八的样子,完全成人了,不应该是彦严的儿子,那一定是弟弟;不然他的样子不能那么像彦严,也不该和彦严走一块儿。

  果然孙清远猜得没错,一群人进来就相互招呼见礼,相互介绍;专门注重听介绍那年轻人。

  彦严等人不是和孙清远这边一桌,到上面一桌入座了。然后那些人言语之间称兄道弟,一口一个“大哥”“二弟”的,让孙清远觉得,他们就好比龙宇龙燕那样的关系。老将军也在里面谈笑风生,与他们很是熟络。

  但他们和龙宇龙燕不同是,他们大都是禁军的中级武将,言语之间,其中好像有一两个人更是“殿前都虞候”这样的高级武将。不然没资格到龙宇家的内院来。

  孙清远心道:你们在禁军里拉小山头,皇帝知道吗?

  这边一桌离得最远,有人便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那些人老早就有个名头叫‘十兄弟’,听说现在彦严要升殿前都虞候了,一会儿喝了酒可得注意,别得罪了人。”

  说话的声音特别小,幸好孙清远同桌,倒是听见了……十兄弟?难道指的是“义社十兄弟”?

  旁边的侧目低声道:“以前没多少印象,他怎升得如此快?”

  刚才那人小声道:“救驾之功,又很有能耐,所以王上倚重……禁军回朝,王上要整顿全国兵马,让赵虞候以‘宜授殿前都虞候’的名头,对禁军的将士进行淘汰选拔,留下精锐成军……有身份的武将他动不了;不过万一得罪了人让他找茬的话,他不动你,动你手下的人也得倒霉。”

  “那是那是,咱们一会儿按量饮酒,别劝得太凶了。”

  就在这时,便见门口又来了一些人,主人家龙宇也在,龙宇此时一脸喜色,声音洪亮道:“王丞相先请。”接着又对屋子里的人抱拳道:“诸位同僚赏脸,今日我家蓬荜生辉,哈!没料到来了这么多人,若是我有疏忽招呼不周之处,还请大家多多海涵,别往心里去!向某心里是十分高兴的,绝无怠慢之心!”

  大伙儿都站了起来,有人道:“先请王丞相上坐。”

  孙清远弄不清楚这个王丞相究竟是哪个王八蛋……

  “哈哈……”龙宇说完台词就笑,看起来很高兴。今天是好事,当然应该高兴,或许他也觉得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一定要“不亦乐乎”吧。

  大伙儿又闹哄哄地说了一阵话,把王丞相请到了上位上坐定。

  不一会,屋子里就来了一些奴仆,收拾了两张方桌拼接在一起。放了很多东西在上面,有砚台、短剑鞘、书、碗、串钱等一干东西放了一个圈。在大家乐呵呵的时候,就见一个奶娘抱着小孩儿进来了,那孩子当真机灵,也不哭就好奇地瞧着屋子里的人。

  龙宇把孩儿接过来,径直就放在了厅堂的桌子上。那孩儿没人抱了,竟然哇一声哭了出来。大伙围着桌子,逗了好一会,孩儿终于不哭了,便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翻身趴下,爬了一段,伸手就去抓那只砚台。

  龙宇笑道:“要是小儿喜读书,当然也是好事。将来若能学富无车,拜入护国卫的名下那就好了,护国卫的好东西可是多的很呢。”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道:“在下有个提议,今日何不以此时之景此时之情为题,作诗祝贺一番,如何?”

  众人循声看去,原来是赵都虞候的弟弟在说话。那身宽体胖的看起来长大了,声音却还带着一点稚气没完全变好,所以听起来全然不如汉子们那么粗矿,声音相比之下有点娘气。

  “写啥诗?没开玩笑吧!”

  “哈哈,喝酒我会,写诗是啥玩意……”

  不料龙宇却道:“不妨请王丞相赐小儿一首诗,也算是助兴了!”

  大伙儿一听,顿时附和龙宇,人家王溥是学富五车的宰相,当然是会写诗的……万一他现在突然诗兴大发了,你们不让他写,岂不是很不识趣?

  王溥今天也是乐呵呵的,在龙宇这里真正是贵宾,一直被龙宇吹捧,给予了极高的尊敬。他一时间也不忍心拒绝龙宇和众将的好意,便伸手摸着下巴沉吟起来。

  这个淡定的动作,立刻就好像在用肢体语言告诉大家:老子要作诗了!

  众人暂时稍微消停,期待地等着。但或许其中有人压根就不懂,就算那王溥作得一首千古绝唱,恐怕在一些人面前也是对牛弹琴。

  王溥道:“老夫心里倒是有两句了,后两句却一时没有想好。诗句总是可遇不可求,妙手可偶得……总不能叫大伙儿都这样干等着。”

  龙宇忙道:“有两句也是好的!诗不是文,便非字越多越好,有些人就算写几十行不好的,也不如好诗两句。”

  “过了,过了。”王溥摆摆手道。

  孙清远今天才发现,龙宇不仅仅是一个武将,和那些只会打仗的武夫有很大的不同。

  人可以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但不变色并不是在言行上毫不表现相应的情绪。

  果然王溥便缓缓吟道:“枣花至小能成实,桑叶虽柔解吐丝。”

  “好好!”大伙儿甭管懂不懂的,都大声喝彩起来,孙清远当然也投入这欢乐的气氛之中,跟着叫好。

  王溥又摆摆手:“既然老夫开头了,大家有两句便吟两句,就当给太子的公子祝贺祝贺。这位后生,你姓赵?”王溥看向赵凡,又向彦严点点头。

  赵凡道:“末学赵凡。”

  一问一答之中,人们又嘈杂起来,谁对一个白胖后生自我介绍有兴趣?都自顾自地谈笑起来。

  以至于赵凡吟诗的时候,连孙清远都没听清楚他究竟唱了几句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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