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小护士
原来是有线索了，难怪江燕走的这么匆忙。
只不过她一个人去追查线索，我总是有点不太放心：“那你要去哪？算了……不管你去哪，最多半个月，你都要跟我联系一次，让我知道事情的进展。”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燕那边信号不好，江燕听完后那边好半天才传来她的声音：“好……谢谢你。”
这声谢谢，让我也有点猝不及防，支支吾吾地解释：“我说了帮你追查的，有什么谢的。”
电话那头传来江燕的笑声，随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养蛊世家……湘西……
我心里默默地回味着江燕的话，心里头升起一个念头——这个消息，是谁告诉她的？为什么会这么凑巧，我们的两个月之约，刚刚到期，她就收到了可能有用的消息……
只不过我们的约定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就算别人想要设计江燕，或者说设计我，也应该把握不到这个时间才对。
但不知道为什么，江燕的离去，让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正在思考着，方靳末那张满是胡茬的脸凑到了我面前，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挤出一个又一个的褶子：“怎么，被甩了？”
方靳末的话让我回过神来，我等了他一眼，本来完全不想搭理他这吐不出象牙的嘴，但想想还是觉得应该解释一下：“我们是朋友，她要走了，我关心一下怎么了？”
“嗯嗯，没错，朋友。”方靳末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声音拖得很长。
这个人肯定是想歪了。
我虚着眼，把手机攥在手里望着天花板，完全不搭理方靳末了。
方靳末还在那喋喋不休：“你说你当时怎么就想着来救我呢？这要不是江家的人在，估计你可就真的交代在那山头上了。你说你咋想的？”
我偏了偏头，看着方靳末，此时方靳末的脸上突然就没了刚才那副贱样，变得一本正经。
突然正经起来的方靳末让我特别不适应，尤其是他眼睛里深深的，好像藏着什么我看不透的东西，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让我心底一阵恶寒。
“你能不能别那么盯着我？”我连忙把目光转回到天花板上，心底的恶寒才消退了几分，“我哪知道当时我怎么想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前面吧。”
“就因为这个？”方靳末的声音传来，似乎很是意外。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着天花板上瓷砖缝里的污垢。有好半天，我没有回答，方靳末也没有追问。
说实话，我现在自己回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要去把方靳末给撞开。
明明在这之前，我应该是很看不惯他的。
“可能就是，不想看着别人死掉吧？”好半晌，我才低声回答道。
我想起了爷爷，还有村子里那些人，江燕的家人，和刘桃的家人……
不知不觉，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我竟然已经见到了这么多人的死去。我现在回想起来，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好像从村子里被怨气肆虐开始，我身边就开始不停地有人死去，而且个个都十分蹊跷。
就像是有个什么诅咒似的，围绕在我身边，不停地在影响着我的周围。
“总之……以后你就是我方靳末的好兄弟了！”
没等我继续发散思维去胡思乱想，方靳末突然用了地拍了拍我的脑袋，用一种无比郑重的语气大声说着。
他这话说完，门外就有一个护士经过，打开门探进脑袋，皱着眉头冲着方靳末说道：“医院里不要大声喧哗！”
等那小护士走了，方靳末反而笑眯眯地凑近了一脸茫然的我，脸上的笑露出几分邪恶：“小林子，你等等我，哥哥先去会会那个小护士，你别乱跑。”
说一说完，方靳末从背包里掏出来一个造型古朴，甚至有些地方残缺了好几块的镜子，又拿出一个剃须刀对着镜子把胡子修剪了一下，这才追出门去。只留下有些错乱的我躺在床上看着他消失在门外。
我艰难地抬起手，揉了揉刚刚被方靳末拍到的地方，这才反应了过来：“谁要跟你做兄弟？！”
在床上躺了一会，我的眼皮开始渐渐地变沉。
没等我睡过去，病房的门被猛的打开，我被这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定眼一看，满脸红光的方靳末推开门，正砸吧着嘴走进来。
见我直直地看着他，他得意地伸手在自己的寸头脑袋上一抹，冲我扬了扬下巴：“你哥哥我回来了。”
我见是他，翻了个身不是很想搭理。
“嘿嘿，这小姑娘还挺有意思。”方靳末舔着嘴唇，在我面前坐了下来。
“老弟，我跟你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不要老想着江家那个丫头，晚点哥给你介绍几个正点的怎么样？”方靳末看得出我兴致不高，但还是开始兴致勃勃地唠叨了起来。
“我跟你说，我还认识好几个又好看又厉害的女的，虽然我也挺喜欢。但你既然已经是我老弟了，我也就只好忍痛割爱了。”
“而且啊，这些女的，一个个燕瘦环肥……”
“你能不能安静会？”我实在有点难以忍受方靳末的唠叨，亏我一开始还以为这个人是个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能唠叨。
方靳末被我吼了一句，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笑：“不就是一个女孩吗？咱不缺。晚上哥带你喝酒去！”
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自己的脸，蒙在被子里说道：“我求求你，让我安静会好不好？”
方靳末却依旧不依不饶，还坐在那儿唠叨个不停。
说来也怪，随着他这么一直唠叨，我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方靳末倒是不在，这让我不由得打从心底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没等我这口气吐完，方靳末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你醒了，老弟？”
我心里一惊，抬头看到方靳末搂着一个女孩子站在门口，再仔细一看，这不是白天那个护士吗？
方靳末嘿嘿一笑，冲我挥了挥手：“我已经让小丽安排了她同事一会儿过来照顾你，我就先出去一趟了啊老弟。”
说完方靳末搂着那个小护士，在一片笑闹声里消失在了门口。
只剩下我坐在床上，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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