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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姓梁的老梁们


和校尉聊了几句,  比较热心话多的秦校尉喝着小酒,脸上的伤疤也微微发红:“林礼是吧,一看你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也是大名府老乡,唉,  我是真想吃吃老家的羊肉粉丝。你只要拳脚功夫够好,  手里又有点钱,倒是不用伺候老兵。挺好。像你们这种地主人家,大哥继承家业,你们这帮小兄弟也分不着土地家产,  真不如来投军,  赌赌运气,弄好了也有一份可以传代的家业。你行几?”

        林玄礼一边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不是老大,一边如实说:“学生排行第十一。”

        这件事用不着撒谎,扯别的排行反应不过来,  容易被这群老狐狸看穿,  要不是自己心里还林哥、礼子的一顿乱叫,  这名字而已反应不过来。

        一般人家都按小排行走,  是从祖父开始算排行,  大排行则是从一族开始算,唐朝有五十六郎,不是他爹他爷爷的本事。只有皇家按照父亲这一代开始算。

        “嚯。”秦校尉露出了‘老爹一死,  在兄嫂手下讨生活,  真不如出来拼命’的表情。当爹的养儿子是理所应当,当哥哥的可用不着养弟弟。

        “你现在投军真是好时候,富贵险中求嘛。西夏那个姓梁的老梁们,呸,  真绕嘴,梁老太婆,老贱人。这两年来,数十次来边境撒泼,她还真寻思爷们没有治她的法子?这个偷人的老寡妇。”

        旁边的李校尉:“宋夏间的地界不定,又有辽国在旁回护,终究是心腹大患。”

        秦校尉眉飞色舞:“章相公下令取消国界,直接进讨!多痛快!你小子算是赶上好时候了,当年太皇太后在位时,别说什么进讨,就连老王经略相公夺下来的千亩良田,都被勒令还给西夏人,让他们放牧。呵!诗还说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我看他们这些缺德文人,连枯骨都不给人留一个。老子说这些,你听得懂么?”

        “在邸报上看过一些,也听家人谈论过。听说槯场都被撤销。”

        断绝和西夏的官方交易,直接经济制裁。

        西夏需要大宋非常多的物资,然后还敢犯贱。六哥都可惜他们那里有井盐湖盐,另一边又有别的国家,不能彻底扼死。

        秦校尉不愿意和小孩多说闲话,又打算和兄弟谈一谈军事秘密:“小孩知道这么多都没用,去玩去。”

        林玄礼想到自己因为年龄不够加冠,以前是羞耻的顶着两个包包头,现在是厚颜无耻的输了成年男子的发型,可还是脸嫩,真是……难怪被人当小孩。叹了口气起身走了,找掌柜:“掌柜的,借一个砚台使使。”

        行礼里有墨块、纸笔,都是宫中的东西,保母给带的,预防他打猎之余诗兴大发。

        本来带了一个随身携带的小砚台,可惜在路上跌破了一个角,存不住墨汁了。

        借了一个小砚台,上楼去磨墨去,还得磨半天呢。

        秦校尉若有所思的问:“见官不怯,还敢跟我闲谝,老李,你说他家是什么人家?得是县令一级吧,常有咱们这种校尉来来回回的,一般的地主可不行。”

        李校尉起身叫了一个伙计去马厩:“哪匹马是方才那个小孩的?”

        伙计直接指了:“就这匹最高大最挑食的枣红马,您瞧这马槽子里的萝卜和南瓜,就是专门让小人喂的,还得切的细细的。”

        李校尉伸手去拉辔头,感觉这健壮的马投来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有点好笑。强行拉住辔头,扯过来,看了看錾花铜件,錾着牡丹花的铜饰片,又拿起放在旁边的鞍韂:“嗯……”

        秦校尉探头:“怎么样?是经略相公要找的人吗?”

        李校尉沉吟良久:“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宫中的鞍韂什么样,也不知道内造的暗戳在哪里。他这套鞍韂是真不错,用的时间不长,也就一两个月。这牛皮硝的好。”

        试图看看马齿,被喷了一脸口水,又看了看马身上的烙印。

        “害!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哪就那么好运,出来投递公文,吃个饭也能立大功?想得真美。喝酒喝酒。”

        林玄礼回屋磨墨时沉思:[一会我写信给种建中,拿郡王的名义写,就说我有一个一起踢球的太原籍小伙伴想来投军,请给他安排一个能参战的机会。]

        [好像是个很机智的计划,我再考虑考虑。]

        [这砚台太差劲了,不怎么发墨啊,磨了这么久,颜色还是不够浓稠。还是让侍女磨墨更方便,不,瓶装的墨汁最赞!]

        [如果亲自去送信,我不太懂现在的礼数。如果让童贯高蜜替我去送信,他们肯定泄露我的身份。]

        决定写一封信存起来,万一濒临身份暴露,或者其他人偷偷翻我东西,可以吓人一跳!

        书信写的很简洁,回忆了一下当年的交情,说一下自己在京城中的玩伴,托付一下。辛辛苦苦磨的墨汁还剩一点,干脆提笔写一首《八月十日忆家中兄弟》的诗。

        俩仆人和李福都回来了,三人的脸色就好像活见鬼一样。开着门时说:“十一叔,这儿没有卖河蟹的,买了些葡萄,一包月饼,楼下的羊肉正炖着呢。快炖透了。。”

        一关上门,就极其惊悚的说:“这儿有一家厚土生春糕,做的和京城中一模一样!”

        林玄礼大为惊讶:“居然敢冒充我?”[对,以前在京城里没有山寨产品,因为我地位够高。这里天高皇帝远,他们什么都敢。]“做的好吗?”

        童贯擦擦嘴,更为疑惑不解:“和京中的味道相差无几!小人还以为是您派人来开的店呢,可我一直跟着您。”

        李福:“小的特意去见了掌柜的,夸他和京城里做的一模一杨,那人毫不羞愧,直说掌柜的有秘方。”

        “说不准是我哪儿的伙计学会了技艺,跑到这儿来以为我不会发现。不着急,将来恢复身份再收拾他们。”

        [就很康熙微服私访记。]

        [傻了吧唧但是很爽,童年爽文鼻祖。]

        这地方的月饼就是五仁的,外皮也没有广式月饼那么讲究,是真正的老式大月饼。

        林玄礼啃着月饼,只有果仁,青红丝和猪油糖还不会做,只是糖+面+果仁。[从河南到北京,从北京再转道延安,再从延安去宝鸡。既能摆脱跟踪,又能让自己接地气,适应民间生活。我现在有一种饱经沧桑满面风霜的感觉。]

        [可真是潇洒迷人啊。]

        ……

        福庆公主的葬礼已经结束,赵煦依然沉默失落的坐在屋里,屋外秋风微寒,万物萧条。

        案头清供换成了菖蒲和菊花,满满的插了一瓶,看起来越发凄凉。

        “可怜这孩子来人世间走了一遭,只是受苦。吃也没吃着什么,玩也没玩着什么,病了几年。”

        郝随小心翼翼:“刘真人说公主是玉女临凡,就是来人间受苦的,如今劫数已满,回天宫,重新列立仙班去了。”

        赵煦白了他一眼:“无稽之谈。哪有人生下来就为了受苦?”

        众人都对官家的坏心情束手无策。

        以往能哄官家开怀大笑的,是刘婕妤和遂宁郡王,或者是边关捷报、某地增产增收的喜讯。现在刘婕妤没法用歌舞安慰他,十一郎又是惹官家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之一,边关哪有那么多捷报。

        默默祈祷逮住十一郎的消息和边关捷报一起传来!如果是十一郎被指派回来,快马传递捷报,那就更合适了!

        赵煦的继续失落了一会,刘清菁也生了女儿,还很健康,可他就是特别偏爱孟氏的女儿,为了心爱的女儿一再忍让,也不想轻易废后。可惜人死不能复生,孟氏自己做事也不够体面。废后的诏书还是要下达的。

        废居瑶华宫,号‘华阳教主’、‘玉清妙静仙师’,赐法名。

        向太后对于废后没什么意见,只希望刘清菁不要当皇后,但看起来是大势所趋。她思来想去,也只好在屋里骂赵佶。

        官家的寝宫里就挂着全国地图,这种重要军事情报,除了枢密院有一份、兵部有一份之外,别的地方都没有。研究一会地图上的国界线,希望把国界线向西夏一侧推进,兰州能抢回来,那么西平府、西凉府,乃至于兴庆府(银川)也能夺回来。思考良久,不由得喃喃自语:“佶儿那个好逸恶劳的家伙,以前连作业都不肯好好写,现在倒是能吃苦,风餐露宿,到现在也没有音讯。”他不会为国捐躯吧?

        想到这里又犯愁:“他的气度异于寻常人家的少年子弟,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我弟弟的气质出众,身材高大,相貌英俊,一看就知道是娇生惯养,他这个人又允文允武,按理说应该非常明显,如此的人才不会埋没在一群小兵之中。难道是还没到?还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幸好第二天就得到好消息,刘婕妤又有喜了。

        刘清菁:“其实是福庆公主驾鹤归西的前一天得到的消息,我专门留到今日,安慰你。”

        赵煦悲喜交加:“你啊,你啊……”

        ……

        又是一番奔波,顺便看了许多的风土人情,吃了许多羊肉泡馍和葫芦条。

        熙宁年间的奏折说:五路县分及诸州县城壁多不曾修葺,各有损坏,亦有无城郭处。

        没想到现在看到的城郭都在抓紧修缮,有些已经修缮完成,城墙完整而坚固,有些正在由秋收之后的民夫尽力修造,看起来就是热火朝天的备战中。边关有些地方没有城墙,一旦敌军突破进来,只能倚靠城寨和骑兵相抗衡。

        这一段路途因为山路颇多,不停的上坡下坡,中途马匹的马掌还出了一点问题,步行了很久才找到铁匠更换一只马掌,又耗费了一个月时间才到秦州。

        这次进城时,前面那几个人被盘问的格外详细:你姓嘛?叫嘛?从哪来?到哪去?啥行当?家里几口人?几亩地?地里几头牛?都带了什么东西?在本地有什么亲朋好友?

        林玄礼听的心中暗笑:[好熟悉的一段话。燕小六你也穿越了?]

        轮到他时,本以为能靠气质和刷脸直接过去,几次进城时都是这样。门卒最会看人。

        燕小六一把拦住:“你姓嘛?”

        林玄礼看了看他额头上的字迹,又看了看童贯高蜜李福:“……我们四个是一起的,我是他们叔叔。姓林,名礼,从大名府来,来秦州投军。家里总共十六口人。”

        燕小六上下一打量他,真是高大健壮:“投军啊。进去吧。我们这儿有镇戎,德顺,通远、积石、震武、怀德六军,你要投奔哪一个?”

        林玄礼想了想,掏钱:“我不想把字刺在脸上,兄台有何见教?”

        燕小六收下钱:“只要你特别会来事儿,像现在这样,哪里都能纹在手上。但要是得罪了长官,那也说不准。”

        一进城就在布告栏处看到了《废后诏书》。

        这真是昭告天下,州县里都贴到了通知。只是诏书上写的原因是礼貌问题和性格不合,没把所有的罪状都写上去。官家不想在全国范围内丢人。

        林玄礼驻足看完:“早该有这么一遭。”谁叫她不把厨房借给我使使,当年我试图劝六哥和她亲近一点,她在背后劝向太后管着我不要练武。(ノ`Д)ノ!也不知道六哥现在心态如何。皇帝结婚离婚都要昭告天下也太无聊了吧,官方娱记?

        刚找好住的地方,童贯撒丫子就跑出去,高蜜追上去:“你干什么,你疯了?”

        童贯汗毛倒竖,把人拉到偏僻的小巷里:“你没看出来吗!郎君一门心思要去送死!永乐城大败,二十万军民丧命,这次呢?十一郎相信他有万夫不当之勇,你还真信啊!就算真是,也防不住暗箭伤人。不成,经略府就在这儿,拼了性命不要我也得去告密。”

        高蜜:“你这一去,肯定失宠。”

        “失宠也比丢命好。要么替他在乱军中挡箭,要么回京后被官家问罪。还不如现在失宠!”童贯心说我也学了厚土生春糕的手艺,到时候我去扬州开店,做一个没出息的富家翁吧。

        高蜜想了想:“好,你去吧。我回去服侍郎君。他要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童贯呵呵冷笑:“等死吧你。”你小子真是个十足的奸臣,曲意逢迎,为了邀宠连什么危险都不顾,早晚把自己坑死。

        高蜜想了想倒也是,到时候杀鸡给猴看,说不准官家要下令杖毙咱俩:“哼,我要回去劝说郎君,有什么本事当什么差,为国效忠谁都不敢拦他,但好钢用在刀刃上。”

        ……

        林玄礼正在享用羊肉汤,只需要好羊肉和水,加上一点盐,不需要太多香料就能烹饪出美味。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少年,娃娃脸桃花眼,在街对面走过。要起来喊他,嘴里又塞满了食物,要拿东西扔他,身边只有朴刀。情急之下抓起桌子上的烧饼扔过去。

        正中少年后背。

        “哎呀!谁敢偷袭?哈?谁敢拿烧饼偷袭我!”少年警惕的转过身,看到对面挥手的林玄礼,松了口气,拾起地上的烧饼,想了想,搁在旁边满脸期待的乞丐碗里,牵着马过了街,冲着挥手的林玄礼:“原来是你!好小子,你还真敢来找我。”

        林玄礼兴奋的就好像他乡遇故知:“缘分啊,没想到一到秦州就遇上你。兄弟,上次你赢了我,不肯透露姓名,叫我来秦州找你。我来了,请问贵姓高名?”[就这个长相,你要是说你叫战狼,或者叫吴京,我信。]

        少年微微面红,甚至有点不好意思:“你说要来投军,我还当是虚言,故而下手重了一点。看你的面色料无大碍?我姓折,名可运。”

        林玄礼倒吸一口冷气:“原来是折家军的少将军!难怪能打赢我。”

        折可运差点绷不住了:“你好大的口气。难道寻常人就该打不过你?”

        “是呀,我从小拜了许多名师,弓刀石马步箭都还不错。”林玄礼毫不客气,又指着桌子:“请坐。”

        折可运坐下轻车熟路的点菜:“孙婆婆!来三两羊肉,多加葱花,四个烧饼,切一碟咸菜来。林贤弟,你初来乍到,我本该略尽地主之谊,奈何伯父急召回府,我也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还被你砸了一烧饼。”

        “哈哈哈,你多吃几个烧饼补一补。”

        折可运又翻白眼:“你要入伍,不如来折家军,做我的亲随,平日里一起练武,逢战时一起上阵,除了我打你之外没人可欺负你。”

        林玄礼端起碗来一饮而尽:“不必了,到别的军中,恐怕是数我第一。”

        折可运笑嘻嘻的捞浸泡在汤里的大片羊肉吃:“到了那种小城驻军中,你还指望上阵杀敌吗?”普通人依托器械和城墙来守城,精锐部队才派出去和敌人正面冲突。

        “我有那么差吗?别忘了有三个回合不分胜负。”

        折可运笑道:“折家军中,能胜过我的,大约在五十人左右。行军打仗虽然以兵法为第一,地形第一,军阵为第二,但气力和技法在正面迎敌时也很重要。”感觉自己说的有点多,倘若这小孩不愿意进入折家军,无论在哪里,都应该相信自己和袍泽:“我说我就是凤翔府人氏,你为什么不信?”

        林玄礼捞起碗底最后一块羊肉:“太离奇了,在沿途一个小城相遇,我说我要去秦凤路,你就说你是凤翔府人氏。哪有这么巧的事。”[我差一点以为你是我六哥派来跟踪我的影卫。这个答案才能解释一切问题。]

        折可运一边大口吃东西一边聊天:“我是去跟随大儒求学。”

        眨眼间吃完了一大碗羊肉汤和四个烧饼,结账起身:“折府的方位,你一打听谁都知道。两三日内,想好了可以来找我。”

        林玄礼站起来送他:“一定一定。”[很可惜,看童贯那俩货跑掉的样子,我怀疑他们是想去告密。]

        [要是现在躲起来能躲得掉吗?]

        [算了,章楶不容易,不给他添乱了。]

        [要是一个人出门就没有这些破事。]

        [但我也未必能活着到这儿来。他俩虽然胆小,功夫还不错。]

        [唉,他俩一路抱有希望,希望我能转身回去。我希望他俩能有一种精忠报国的心态,不要考虑个人。嘿,俩都没成功。]

        李福不敢和他同桌用饭,在旁边桌子吃。赞叹道:“那是折家军錒,真是…厉害。”

        “好了,回客栈里休息一会。”进门叫掌柜的:“泡一壶好茶来。”

        喝着茶等俩人带人回来。为防把章楶带来,先茶茶尘土,换件衣服,重新梳头。

        半壶茶的功夫,俩人兴高采烈的回来了:“郎君!”

        “十一叔!”

        “十一叔!好消息啊!”

        林玄礼阴阳怪气:“什么好消息?章楶重赏你们了?还是接到了六哥的密旨?”

        “那倒没有。”童贯神神秘秘的吊胃口。

        高蜜直接说了:“十一叔您要学习兵法,目睹章楶如何选官、用兵,当一个小兵能学着什么?得在经略相公身边才行吗。”

        林玄礼点点头:“这话说得对。”

        童贯实在是憋不住了:“小人等去经略相公府问了,现在招书吏和侍卫!书里抄写文书,只要识文断字,字体工整,能挑出错别字即可。侍卫要考。”这两个工作又贴近他,又安全。

        林玄礼惊的站了起来:“还有这种好事?”

        高蜜也满脸欢喜:“可不是嘛,这是上天开眼,给您安排的。书吏的好处不用多说,他府里侍卫少,章楶上阵时也带着侍卫,太平无事时把儿子一个个关进书房里训子。”

        林玄礼想了半天,疯狂心动又冷静下来:“好倒是好,只是……”

        “只是什么?”3

        林玄礼语重心长:“只是太好了,真像是章楶为了引君入瓮,引我自投罗网特意安排的。”

        作者有话要说:  【1】没加冠的时候就得梳包包头。十五六岁的男孩子也得是……

        【2】磨墨可费时间……礼子写的那首诗参考《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但是我文笔不行还卡文,写不出来。

        【3】感谢在2020-11-07  02:31:04~2020-11-08  02:14: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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