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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该打二十军棍


入伍半个月的时候,  李福骑着驴来送了一次东西,并带来了两位‘侄子’的信,又带回去给两位‘侄子’的回信。他不想坐吃山空,  已经找了个差事勉强干着。

        苏通判的新诗迅速席卷全城,没几日,  凤翔府内外无人不知他第一天被经略相公接风,  第二天被知府宴请,第三天被知军宴请。苏轼夸夸治理的好,夸夸佳肴美味,夸夸美人歌舞动人,  就把按身份次序请客吃饭的文武官员都应付过去了。

        就连军营里的士兵在训练之余,  唱一唱这些新歌。

        六十多岁的老兵还是喜欢复古歌曲,依然唱着柳永那些缠绵的词曲。

        “虽然俺写不出来,但这真是写到俺们心坎里去了。”

        士兵们在旁边探讨本府治理的确实很好……漂亮姐姐们最迷人了!就是这个感觉,就是说不出来。

        话题很快就变得很粗鄙,  下流,  色眯眯。

        林玄礼仰头看着白虎营旗,  对月沉思:[现在二都里有些传言,  说我是家道中落的有钱人家小少爷……]

        [什么时候才能打得过白大呢?]

        [都虞侯有点奇怪,  我一看他那副很司马懿的面相就知道,那张老脸我过二三十年也忘不掉。][童贯高蜜这俩人还挺听话,真没泄露我的身份。]

        [按理说应该开始调动军队,  准备打仗了,  怎么还没开始调动呢?这几天开始练认旗号和前进后退……这种时候为什么要和新兵营一起训练啊无聊的要死。]

        [在五只营旗中找到自己所属的营,居然还会有人认不出来!好家伙,难怪军队溃败之后会有不少人走丢,我原本以为是逃兵,  现在看来可能是眼神不好。]

        白虎营旗很大,三角形,两条边上有火焰纹,黑地的大块厚布上缝着一只站起来不怎么像老虎的白虎。如果他没见过老虎,会相信这是老虎,可惜他见过,只能强迫自己相信这就是白虎吧。

        军营中旌旗招展,德顺军军旗、四方旗、长胜旗,五营的营旗,还有高级将领的旗号,都错落有致的安排着。

        白天所有的马匹都被人拉出去放牧,省点草料。

        秦五:“哎,礼子,你看,都虞侯是不是认识你那匹小红,怎么总在那看它。”

        络腮胡肌肉男小路:“可能是认识,或者是瞧这匹马实在是好。你看这一群二百匹马里,就属小红最高大威猛,我寻思着,都虞侯可能是想借去配他家的小母马。”

        阴郁的鹰钩鼻老苗:“呵,借去配那还得借,还得欠你人情,倒不如直接强取豪夺了。”

        林玄礼微微哑然:“是啊,哎。真麻烦。”

        [为了我的马,我要摘掉马甲吗?]

        [你丫可以骂我,但不能抢我的马,这可是有价无市的宝马。本来以为值五百贯,现在看,别人五百贯买的马也没我这匹好。]

        旁边几个普通壮汉:“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和卢都虞侯说换马,他指定乐意。他得了便宜,你骑着他那匹白马,整个军营里人谁不敬你三分?价格上是差了点,可是你也能讨着不少便宜,有了都虞侯的提拔,以后还能不好混?”

        “是啊,都虞侯爱马如命。”

        “不妥不妥,万一卢都虞侯说不换,要买呢?对他们来说钱真不是事儿,可咱们秦州的马太少,你哥在大名府买的是走私过来的辽马吧,膘肥体壮,耐力也强,又耐寒,在秦凤洲这块,好点的马匹都被大户人家抢购一空。买马就是买命。”

        老苗幽幽冷笑:“你们想的忒美,人家什么人,都虞侯,很和你一个小兵商量?你年纪小,不懂。这不强取豪夺,那是给你脸,等着你自己送去呢。再者说,天天摆出一副甚爱之的样子,你自己不送过去,有人来抢了送过去,讨好大人。”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老苗懂得真多,说得对。

        林玄礼脸色微变,仔细一寻思,真是这个理。在京城里在六哥眼下,我的店没被人山寨,也从来没见过什么叫仗势欺人强取豪夺——谁敢夺郡王的东西,自己也不去抢别人的,结果十几年被养成傻白甜了。

        有点不愿意细说:“我再想想。当年熙宁年间,王相公的保马法实施时,凤翔府还缺马吗?”

        几人本来是因为分到的一些李福拿来的酒肉,感觉应该给这个挺会来事儿的年轻人说点社会规则。

        不听就算了:“保马法那会是真不错。”

        “原先咱们这块的战马只有三万还是两万,熙宁年间发展到七万左右,可惜被废了。”

        “是啊,谁让永乐城……唉。”

        “现在章相公又给恢复了嘛,我看不出三五年,这块的军马又要充沛了。”

        熙宁年间全国的军马共计十五万,分散在各军中真没多少。

        保马法很简单,王安石制定的,让河北、河东、陕西、京东、西五路及开封府界诸县保甲养马,按照富农中农贫农划分等级,官府给马驹或者自己出钱买,养好马可以抵税。

        王安石的思路是这样的:向百姓收赋税,把钱粮转运的时候要损耗一些,再雇人养马又损耗一些,开战时转运马匹又损耗一些,不如化整为零,直接让当地人养马——不让中间商赚差价。

        ……

        枣红马把脸伸到主人脸旁边,一阵狂蹭。

        林玄礼让李福带了十斤炒黄豆,每天抓两把给它当夜宵,裹着鼠裘也有点冷:“小红啊小红,你真是姿色超群。招人惦记。”我的马呀!

        管这一百个人的林都头突然出现:“真是宝马良驹。别拘束。”他也拿了点东西给自己的马加餐。

        林玄礼拱了拱手:“都头。”这四十多岁的老家伙气血充沛,寒冷的夜晚只穿了一件单衣。

        “新来的这四个人里,我看就你还不错。又识文断字,还学过点兵法,投笔从戎,真是一心报效国家?”

        林玄礼盯着他的眼睛,严肃的点点头:“是。”

        都头沉吟了一会,有些踌躇,撸自己的马,在月光下一切都清清楚楚:“你在军中有什么亲戚,或者世代相交的好友么?”

        “不瞒教头。”林玄礼观察他这些日子,发现这人人品还不错,只是沉默寡言。当然人品不是重点,一个帐篷里的好肌友们提醒了,教头又私下里问我,这是都虞侯准备摸清楚老子的底细就动手啊。“其实我家家世不错。与新来的苏通判是通家之好。家兄和军中官员常有书信往来。就连我,我在京城里,也侥幸认识了遂宁郡王。来边关之前,他还为我写了一封举荐信呢。”

        都头听着都觉得离谱,这可太像说书人讲的那些薛家将、杨家将之类的故事,某家大户人家的公子因为惹了祸跑出去隐姓埋名进入军队,直到发迹变泰,衣锦还乡,皆大欢喜。

        可是看小林的表情不像吹嘘,说起来还比较淡然,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喜色:“举荐给谁?”

        林玄礼微微有点羞涩:“是种知军。”

        都头又问:“了不起,因何不用?”

        “我仰慕狄枢密,想像他一样。”

        都头点了点头,这次彻底确定了这厮脑子确实不太对劲,但凡正常人想要升迁,都得想办法专营,找亲戚师友请托,还得努力行贿,一匹马换一个官位再合适不过了。

        林玄礼告辞回去睡觉,也暗自点头:[谨慎的社会人,什么信息都不会透露的。也不知道他站那一边。]

        [随时可以摇摆,真正的聪明人。我拿什么东西来给他证明自己呢……一枚金币?还是我那封信呢?]

        纯金的元符通宝不对外流通,只赏赐给重要官员和宗室,边城这里大概只有章楶府里有。

        ……

        苏轼一连吃了数日,也不觉得腻,这里的羊格外好吃。

        终于开会时说起正经事。

        理论上来说,通判起到监督作用,不能执政。

        实际上来说,通判可以特别用力的‘监督’自己想要做的那方面,提建议,如果当地官员不干就立刻打报告给官家。

        经略安抚使、转运使、提刑使、提举常平使、知府、少尹、判官、推官、都指挥使、都虞侯,都在这里开会。

        不论心中怎么想,众人脸上都是一团和气,斯文儒雅。

        凤翔知府:“不瞒苏兄,从两个月前到现在,秦风路、永兴军路,各州各城,但凡和军事沾点边的官员,都在查验家内、治下新来的外地人,倒是有几个从京城中来的年轻人,可都不是。”

        苏轼欲盖弥彰的说:“我了解十一郎,神仙托梦点化,教别人必然是治国□□的天书,教他的都是食谱。一日三餐虽然不奢靡,但都精益求精,像那些吃不好的地方,他肯定不会去的。”十一郎肯定在某些不起眼的小地方窝着,要不然哪能躲这么久——还不是小城寨,小城寨里人少不好躲藏。

        京城来的,标准的官话,多容易被发现。他现在最有可能藏身的或者是伪造的身份,要么是去边关做生意的商队,要么是寻访古迹遗址的文人。既自由,又受尊重,一旦开战随时都能参与其中。

        众人都表示他说得对。

        苏轼:“诸位明公,我刚到这里时,就看到城寨修缮一新,处处都是农桑,枝头硕果累累,百姓们面无菜色,诸位为天子牧民,守卫边关,功莫大焉。”不是假话,本地在努力发展农业。

        林看到的荒地要么是没人居住,要么是因为缺乏水源而没人居住。

        竟又互相赞美了一刻钟的时间。

        苏轼谈起自己准备到处走走看看,看看新法在这里落实的如何,有没有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众人都缄默不语了。

        都不想、也不敢说章惇的政策里还有糟粕。

        章楶若无其事的说起:“通判对西夏梁氏太后、李氏皇帝屡屡犯边,有何高见?”

        苏轼:“不敢妄言。”

        章楶已经决定明年春天就用兵,一个原因是对方的人马都因为过冬而疲惫、虚弱、缺乏训练、粮草消耗殆尽,另一个原因则是要军队攻破国境线不难,经常能孤军深入——然后全军覆没。李元昊那个‘皇帝’就善使诈降诈败,两次坑害宋军。一定要有城池做据点!

        现在土地马上就要上冻,怎么筑城,运送物资不方便,守城也很寒冷,处处都不适。

        ……

        “……他是这么说的。”林教头恭身侍立在屋里,听着卢都虞侯吃午饭。

        都虞侯开会回来,见了苏东坡的风采,不觉得有什么趣味。放下汤匙:“噢~哦。这些话有什么证据?别因为是本家,就偏袒他。除非这些关系都是真的。要不然呐,他那匹马,本官要定了!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你倒是教教他。”

        林都头又躬身应是。

        卢都虞侯想了又想:“我看他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你磨磨他的性子,免得将来上了战场送死。”

        林都头当然明白长官的意思,要么现在把马弄来,要么等上了战场,把遗产枣红马带回来献给都虞侯。为今之计,可以考虑跟他明说。要么找人以势压人震慑回去,要么就把马交了,都虞侯想要陷害一个人,容易得很。宝马固然重要,但性命也很重要。愿意为都虞侯效劳的人多了。

        可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面无表情的离开都虞侯的官邸,策马疾驰赶回军营,总算在入夜前回来了。

        四处巡视了一圈,今天请假出门,训练的事由军中教头代劳。

        ……

        次日清晨。

        “听说你小子手头挺有钱的,拿几个给哥哥花花。”

        林玄礼正裹着毯子呼呼大睡,昨天带班的教头不知道脑子有什么问题,极其苛刻,而且还特意针对自己,反复加训练。幸好本身也能应付这个强度,装作很累的样子敷衍了事,要是真做不到被硬逼着做,都有可能受伤。

        今天还没到起床集合的时间,突然就听见这么一声,又有一个人砸在自己身上。

        睡梦中被这么一压,差点吐了。

        顿时无名火窜其三丈高,眼睛还没睁,先凭感觉扫了一记大摆拳,准知道不是一个帐篷里的好肌友,这几个室友都挺靠谱的。

        又准又狠,带着起床气的加成,这一拳足有他八成力气。

        跳到他身上的痞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拳打的跌到侧面,还有点腾空一跃的感觉。

        被吵醒的何止林玄礼一个,整个帐篷里都被吵醒了。

        秦五带着起床气顺脚踩住:“干啥玩意!”

        老苗:“又是你。”

        痞子的相貌也看不清楚,满脸写满了他从小到大的‘事迹’,以及被发配的路线图,咧着大嘴:“哎呦!!无缘无故打人了嘿!”

        林玄礼看他们好像都要动手,连忙大叫:“都别动,让我来!别打群架!兄弟们给我做个证,他们一群人要来抢我!”

        老苗和小路都是老兵,学习了多年军规,当即指挥:“守住两边别让人跑出去,也别让人进来。”

        “秦六去请都头和法曹过来,来抓小偷。”

        痞子一行人足有五个,为首的痞子被一记大摆拳撂倒在地,另外四个人又冲上来,踩的别人铺盖上尽是脚印,要不是顾忌到军法,都恨得咬牙切齿。

        四个人合围着上前,林玄礼抢先一步一记撩阴腿。

        对面的矮子防了,用手一格,怎奈力量差了一点,手也窝伤了,也没防住。

        下一个靠近的壮汉手里拿了匕首,下劈斜挑横划,没留一点缝隙的逼近。

        空手夺刀太难,只好往后退。队友们拆了晾衣服的架子递过去一根齐眉棍。

        林玄礼没注意到,俯身抄起一个枕头,就势用枕头去迎刀。

        这是个个松木枕头,足有成年男子双手合围那么粗,挡刀再合适不过了。

        挡住了匕首还有什么可怕,抓起自己枕头下面那把寒光闪闪的短剑:“来啊!”

        痞子大喊:“有没有天理啊,持刀伤人。”

        林玄礼暴怒:“直娘贼。你等着砍头吧。”

        后两个人力气强一些,手里也拎了齐眉棍,倒是和他周旋了一小会。

        秦六扯着嗓子喊:“都让开都让开,都头和法曹来了!”

        林玄礼随手把短剑一藏,改成徒手游斗。

        都头和法曹掀开帘子就进来了:“什么人违反军规私下斗殴?”

        “怎么闹成这样,军容何在!”

        林玄礼大叫:“法曹!都头。他们几个贼,趁着人都在睡觉,进来偷东西。”

        法曹还没睡醒呢,晕晕乎乎的问:“他偷什么了?”

        林玄礼狠狠心决定把人的罪状做实了,伸手进肚兜里,拽断一根丝线,把用小布片缝在肚兜内侧的一枚金钱摸出来:“偷这个。”

        黄澄澄、金灿灿、沉甸甸。

        所有的金银钱都缝在肚兜和腰带里。

        法曹当时就醒了,接过证物下意识的咬了个牙印:“哎呦,这是谁的好东西?肯定不是他们的,是你的么?”

        林玄礼反问道:“请问法曹,这东西如果不是我的,算是他们偷窃么?”

        “当然算,若不是你的,是……是别人借给你玩的,他们听到风声来偷,那罪加一等,罪在不赦。”

        “您怎么忘了,这是您借给我的。”

        法曹往兜里揣:“想起来了,是我借给你玩的。小兄弟不要害怕,这些贼配军都该打二十军棍。你叫什么名字?”

        林都头的神色依然冷漠:“他就是林礼。”

        法曹的神色突然有点僵硬:“哦,原来如此。”

        林玄礼正在沉思要不要互通姓名以便作弊,法曹就满脸刚正不阿的叫营房中的人,押着这五个贼,拿着凶器,前去公审。

        空气中弥漫着白菜炖豆腐的气味,还有加了豆渣的面饼刚烙好的香气。

        林玄礼听说这几个人也是白虎营的,都震惊了:“咱们营里还有这么弱的人?”为什么每个跟我厮扑的人都很强,我能赢,也没赢的这么轻松过。

        林都头:“……那不是二都的人。”

        众人饥肠辘辘的看着法曹的同样没吃饱饭的下属轮着军棍,痛殴这五个人。

        林都头忽然感觉手里一沉,低头一看,也是两枚金钱。板着脸以眼神询问。

        林玄礼眨眨眼,往华丽的军帐那边瞟了一眼,那是都虞侯来军营里居住时的住所。

        林都头迷惑的眨眼,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怎么表达‘这不行,都虞侯对你的马志在必得,有很多人抢着做这件事,我还以为这几个兵痞是都虞侯派来的呢’这么多意思。有点着急。

        二人正在这里眉来眼去,互相以眼神传递不确定对方是否了解的信息。

        权知军州事·种建中正按惯例,每月随机次数的巡营。

        十里联营,他穿的很朴素,也不带亲兵护卫,只带了一个文吏,一言不发的信马由缰。

        刚走到白虎营,就听见有嬉笑声,唾骂声,军棍噼里啪啦打屁股的声音,策马上前:“因何动刑?”

        满脸人生经历的痞子被打的咔咔作响,还笑呢:“使劲啊,你们没吃饭呐。养上半个月哥哥还是一条好汉,你们都等着的。小兔崽子,爷爷上阵杀敌的时候,你还没长牙呢!”

        林玄礼:[我今晚上就去暗杀你。]

        种建中听了一会汇报:“法曹,为何不斩?”

        法曹赶忙站起来:“启禀知军,正当用人之时,这几个贼配军还能一用。前任知军说他们有唐五代之风,特令重责,但不斩首。”

        种建中问:“你们缺钱?”

        “缺啊,可是这小子可有钱了。”

        种建中神色如常:“为何缺钱?”

        “赌啊!”

        种建中点了点头:“这五个人,一起推出营门问斩。谁知道他犯了哪些禁令?”

        林玄礼看到故人,有一点点激动,故人又干了这么漂亮一件事,给自己出气,更好了:“我知道。

        窃人财物,以为己利,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扬声笑语,蔑视禁约,此谓轻军,犯者斩之。”

        作者有话要说:  【1】宋代真是冗官。好吧我研究官员制度蒙逼了。感谢在2020-11-10  03:01:37~2020-11-11  02:35: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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