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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使个苦肉计


章惇最终还是答应试着帮忙,  暗示太后的娘家人劝说太后。

        林玄礼松了口气,看着这个皮肤白皙又有点神仙风度的丞相,他看起来就是那种聪明的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人,  因为心情太好容光焕发,看起来亮晶晶的:“章相公,  你方才手托瓷瓶走进来见我时,  我还以为是观音菩萨显圣呢。”

        章惇看在他病的七荤八素的份儿上,不计较这件事,愉快的说起一件故事:“宁夏之战宣告结束,  大宋大获全胜,这其中有你一成功劳。”

        林玄礼蔫蔫的露出一个微笑,欣然点头:“我也是这么算的。”得有百分之十算是我的,  毕竟我还是捣鼓了不少事儿,我还抓住了梁太后。

        “你离开边关之后,朝廷的态度是「夏国罪恶深重,  虽遣使谢罪,未当开纳。以北朝遣使劝和之故,  令边臣与之商量,  若至诚服罪听命,  相度许以自新。」夏人向来是「一面修贡,  一面犯边」辽兴宗时辽国也明言「元昊纵其凶党,  扰我亲隣,属友爱之攸深,在荡平之亦可」。”

        章惇又说:“划分国界线时,他们还想再做挣扎,提议按照旧疆域来划分。”

        林玄礼抢答道:“是汉唐旧域么?哈哈哈咳咳咳咳”

        章惇点了点头:“是这样质问的。章楶还举荐种建中,种师中兄弟二人,  ‘拙讷,如不能言,及与之从容论议,动中机会,他日必为朝廷名将帅’但姚古和儿子姚平仲得到的评价不如姚雄,以致于略有争锋。种、姚两家是当地名门望族,有些争锋斗气。章楶的评价和你对他们的评价差不多。小郎君很有识人之明。”

        他没拿到火器图纸,但确定了一点,十一郎手里还有不少图纸。

        ……

        王繁英最近也没闲着,和父母谈话,又进宫去和向太后谈话,身份的差距令人有些苦恼,面对的完全是单方面的训斥,而非谈话,她又不能过早的显露能力。

        她基本上能理解这种心态,这是唯一一个没有母亲的皇子,也是向太后现在自以为能掌控的、为数不多的人,如果十一郎也彻底不在控制之内,她就失去了作为太后的全部权利。很明显,太后现在还以为世俗的身份差距能够压制赵佶。

        就当耳旁风,心里继续盘算一些更宏大、更遥远、更有意义的事。譬如数理化的推广、医疗进程、不想生孩子、想睡小胖熊、如果帝后将来一起御驾亲征是不是有点离谱、章楶看起来只有四十五岁其实已经六十多岁了他会不会后继乏人?

        要是没有一心二用的本事,哪能在开会时一心二用。等向太后说累之后,她回过神来试着告诉她,如果摒弃礼法束缚和一些道德观念来看,我和赵佶非常般配。

        然后放弃了,劝向太后接受自己这个儿媳妇,比劝向太后改嫁还难。

        不谈了,回到庄上继续炼丹。

        在十一郎回京将近一个月,病情起起伏伏的时候。

        童贯悄悄摸摸的的找过来,除了脉案和药方之外,送了一块手帕给她。

        手帕上抄了一首诗:帘移碎影,香褪衣襟。旧家庭院嫩苔侵。东风过尽,暮云锁,绿窗深。怕对人、闲枕剩衾。楼底轻阴。春信断,怯登临。断肠魂梦两沈沈。花飞水远,便从今。莫追寻。又怎禁、蓦地上心。

        王繁英看了看,有点柔情:“他自己写的词么?”

        童贯:“……不是,郎君说这是章楶的词。”

        王繁英暗暗好笑,他到底有多爱章楶呀。回屋拿了一瓶丹药给他:“每日服食一枚。想要病的重一点,就吃两枚,就将近吐血,最多不能超过三枚。”

        童贯小心翼翼的收下,踟蹰了一会:“郎君有句话要问你。嗯……配药的时候小心点,别忘了你还是要用的。就这句话。”

        王繁英慢条斯理的说:“折腾不坏他的肾。现在这些药对他的身体有些好处,他练武太早,连年疲惫,心里堆积的事情太多,需要好好停下来修养,然后重新开始。”她用了很多药,都不是毒药,也不会和他现在服用的药方产生副作用,还有一点点疏通经络修复暗伤的作用。

        只需要对症下药,既不需要什么天山雪莲,也不用千年老山参。

        童贯将信将疑:“小人就按您的原话回禀。”

        “嗯。让他别担心,和我息息相关的事我不会冒险。”

        童贯感觉自己是最不希望郎君出事的人,哀切的请教:“娘子年纪尚轻,想必是天才,又练武,又修道,学占卜,还能精通医术。”一般人就算专精一样,学到您这个年纪,都没什么成绩。再怎么年轻的名医也得二十多岁才能积累足够多的经验。

        王繁英没法解释,也懒得解释:“天授。”

        ……

        从二月清明,一直病到五月初一,期间最悲惨的不是躺着睡觉,而是一点炸鸡没吃到,水果都是煮熟的,青菜仅限熟的,怕寒性,馋的要死要活满床打滚,保母仍旧咬紧牙关:“病没好的时候别想吃甜食和炸物。要以清淡为主。”

        林玄礼咬咬牙扛住了,被人扶出去晒太阳时,感觉自己已经成了那种每天吐半口血,由丫头扶着,到院子里赏花的标准士大夫。还有五天过生日,磕了两颗药,打算要一个华丽的生日礼物。

        主管御花园和各宫所有盆栽、盆景的内侍赶来伺候:“小人杨戬,顶替了黑鱼儿的职务,今日伺候十一郎。前头黑鱼儿拟定了您生日时窗外摆设盆栽花单,小人不敢擅作主张,特来请您过目。”

        十一郎病的不能起身,有传言说他要不行了,这次生日宴和端午宴重叠了,太妃特意交代下去,要把应季的花卉都搬到他院子里、屋里,让他在屋里就能赏花。

        单子上拟定了花瓶中插花多少种、放在室内的小盆景、放在屋外高大的盆栽。

        林玄礼本来在看苏颂的信笺和图纸,苏先生不常写信,在南方养老,竟也写信祝贺生辰并询问病情,想不到消息传得那么远。又听见这小太监的话,微微一怔:“你叫什么?”

        “小人杨戬。”

        林玄礼转头仔细端详他,长得不错,面白无须还挺秀气,声音也好听。就是和二郎神同名的那个太监,北宋六贼之一,很好,我已经凑够两个了。“嬷嬷,你看看就行,我看百花烂漫心情就不错。嬷嬷呢?”具体是什么花反倒不重要。

        美娥:“嬷嬷今日有事出宫去了,出去时您还在睡觉,今日的事都交代好了。”

        杨戬退下没多久,给苏先生的回信还没写多少。又有人禀报说:“鸿胪寺少卿求见郎君。”

        “臣蓝季拜见秦王。”

        林玄礼:“免礼。什么事让你来见我?”

        “有两件事。官家命臣前来请秦王示下。第一,梁太后不日即将启程回国,她闹着要在临行前见您一面,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已经知道您重病的消息。第二件事是,辽太孙派遣使者,给您送了一套生日礼物,是一个辽人。”

        林玄礼无语死,这狐朋狗友还挺认真的:“什么样的辽人?”

        鸿胪寺少卿踌躇了一会:“是个发明活字印刷的辽人。”

        “啊?”林玄礼一激灵,心里几乎可以确定这是个老乡,如果不是老乡哪能想到弄这个呢。按照历史要到明朝才能火起来。

        鸿胪寺少卿说:“还有半套铅活字。辽太孙本来想都制出来,耗费太高,又频频丢失铅字,时间赶不及先行送来。”

        林玄礼心乱如麻,头脑也不是很清楚,差点起身要见这老乡,又冷静住了,这次他可真是属于我的,他也肯定知道我是个穿越者,哈,有意思,真是一样好礼物。心情愉快的点点头:“是一份厚礼。铅字很贵么?”铅挺便宜啊,我只是因为实用性不足和忙,才没弄。大宋不需要更多的文人,有了一点功名就能免税免劳役,什么人家啊养得起这么多蛀虫。

        鸿胪寺少卿也问了这个问题,游刃有余的回答道:“郎君,木匠不用识字,就能刻一块木板印两页书,工钱也不过几十,耗时一两日,一整本书刻板出来,两三贯钱就足够了,刻板一套能用几十年上百年。哪有那许多的新书?铅虽然不贵,又要挖模浇筑,常用字三千,有不少字重复出现,要刻印几十个备用,这才能凑出一页书,算下来花销几百贯还不够,印一页就要重新排一边,又耗时不少。花费甚巨,所得不多,也只要辽太孙才敢弄这样劳民伤财的事。”

        “原来如此。”等我病好了再见这辽人吧。

        拿过书信来仔细看了看,还得给耶律延禧回信,以及准备他的礼物,掐着点提前一个月送出去。

        ……

        过生日的三天前,在困倦无力的刷牙时,看到牙刷上有些血。

        保母倒吸一口冷气:“十一郎!你怎么了?你快躺下。”

        林玄礼试图解释:“我觉得刷牙时出血很正常。难道别人没有吗?”

        顺便提一句,牙刷由他发明出来了,猪鬃刷,有点硬,搁在店里卖,卖的不是很好。

        保母一把将他按倒:“身体健康的人刷牙时出血倒是正常,你可还病着呢。快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去请太医来!一定是这几天写回信累着了。”

        林玄礼闭着嘴,嘬了自己的牙龈一口,用手帕捂嘴时颇为优雅、十分林黛玉的吐了点血丝。看起来没那么触目惊心,但是也够用了。

        [这三个月,但凡给我一点新鲜的水果蔬菜吃,也达不到这种成就。]

        [我现在叼着刀尖使劲一嘬,都能嘬出血来,我是个严重的牙龈炎患者!]

        [好了礼子,现在开始酝酿情绪,一会要哭出来。这不难,因为……我长智齿了qaq。]

        官家本来在无所事事,奏折都批完了,正在屋里乘凉吃瓜,看小女儿被荷包上绣的蝎子蜈蚣等五毒之物吓哭,非常可爱,等着金明池上龙舟竞渡。

        “官家。听说十一郎那边急召太医,他吐了点血。”

        赵煦叹了口气,还没想好要不要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起身道:“备车,去看看。”

        宫中夏天有凉车,遮阳又通风,三伏天出门也能感受到微风和少许的清凉。

        蠢弟弟现在还住在宫里,这样召唤太医更方便,也方便官家和太后去探病。实际上碍于‘卑不动尊’的规则,他俩三个月间就去探望过一次,还是接受潜规则的。

        官家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病容憔悴,嘴唇上带着血迹,看起来命不久长的弟弟。

        结果才下车就听见尖叫:“我不!!我不要拔牙!!救命啊!!”

        匆匆迈步进来宫门,直接去正房的寝室内,看到保母抱着赵佶的头——按着他的头不让他挣扎,太医院的牙医拿着一个敲牙齿检查质量的小银棍,棍子被秦王咬住了:“您松口。”

        十一郎嘴唇上倒是有血,脸上有泪,惊恐的咬着棍子不松口。

        一群太医在旁边探讨问题。

        赵煦微微一怔:“都住手,这是干什么?”

        太医们连忙禀报了诊疗过程:听说秦王吐血之后,各科医生都来了,从脉象上看没什么大问题,外科大夫又确定了一下身上没有外伤旧疾,最后牙科医生请他张嘴检查。

        “臣发现了一颗智齿。吐血则是齿缝中出血。”

        林玄礼幽怨的淌着眼泪,奄奄一息的看着皇帝:[你们这医术简直是在害我!既没坏到只要自称有病就能把人骗过去的程度,也没好到能直接把我治好的程度。]

        [去你大爷的!看见我吐血了,居然第一反应是检查口腔,然后发现智齿……这年头没有麻药还要拔牙,这是要我死啊。]

        [尼玛现代社会的牙医都能吓死人,宋代的牙医除了凿子锤子之外还有什么工具…]

        赵煦松了口气:“佶儿,不要讳疾忌医。你们也不该吓唬他,病人本来就该静养,你们这样大闹一场,他怎么能养好。”小可怜样。

        林玄礼揪着他的袖子:“六哥,给我点西瓜吃吧,我好几个月没吃着水果了。”

        保母补充道:“启禀官家,十一郎每天都有煮过的水果。”一边说,一边用热毛巾把他满脸的眼泪擦干净。

        赵煦坐下来,仔细端详了一会,看他哭的泪眼汪汪的,突然有个主意:“你看起来气色好了一些,刚刚喊叫时,中气倒是很足。都退下。”

        众人不明所以,全都退到屋外。

        除了史官。史官坚定不移:“臣要记录官家的起居注,除非军国大事,否则臣绝不离开。”

        赵煦:“你能不能不记……算了算了。”不是骗我亲娘,也算不上多大的不孝。

        史官深深作揖,自觉主动的找了个墙角开始做记录。

        林玄礼要坐起来:“我本来觉得,病要好了。”

        赵煦按着他胸口不让他起来,坐近了一些,仔细端详,又白又瘦,和原先相比有一点弱不胜衣,伸手捏捏也不如半年前那样健壮,看来是久卧伤身。白色薄绢的睡衣下,能看到手臂上的狮子牡丹纹身:“你真是惹人怜爱。”

        林玄礼:(⊙v⊙)嘿嘿。

        赵煦还是对他的生命力挺有信心:“朕劝太后,劝了数次,已经很累了。太后总认为你是个男人,不会对一个女人太专一。她打算拖到你二三十岁去,到那时红颜未老恩先断,你再结婚生子也来得及。太后毕竟占了名分大义,她不松口,谁都没办法。只能智取,不能力敌。趁你现在缠绵病榻,又吐血,又临近生日,你索性使个苦肉计。你年纪不小了,再不娶亲,有些难堪。”

        快解决这件事吧,太浪费时间了,不能真让他为了抗婚跑去出家当道士——蠢弟弟肯定做得出来。

        林玄礼大为惊讶:“我想过,可以吗?太医会戳穿我。”

        “不会。”

        官家说不会就是不会。

        在短短一刻钟之内,太医们摆出一副秦王命不久矣的样子,开始商量如何给他尽量续命。

        侍女们靠着墙边掩面哭泣。

        童贯高蜜开始高一声低一声的抽泣,复述郎君的恩德。

        三个月没怎么吃肉和水果,林玄礼的脸色看起来确实有些憔悴,自己照镜子感觉面有菜色。

        保母拿篦子把他的眉毛梳乱,头发揉散,吧唧吧唧贴了两块膏药上去增强药味。

        赵煦坐在旁边,用扇子深沉的遮住脸,忍不住无奈又好笑,也希望借由夙愿满足,让他赶紧好起来。

        史官再次拒绝配合演出:“就算秦王命悬一线,危在旦夕,臣为何要流泪悲戚?”

        官家依旧无可奈何,说得对:“你不要笑,不许暗示。”

        林玄礼作揖:“这次要是有用,六哥真是智谋无双。”

        赵煦合拢扇子敲了敲桌子:“要是没成呢,那是你说的不好。”

        所有人都有稿子,只有十一郎没有,他需要奄奄一息的即兴发挥。

        郝随格外贴心:“官家,要不要为了更惊人,把寿材抬过来?”

        林玄礼惊的坐起来:“我只是病一病,怎么就……?”棺材都给我准备好了??我病的也没那么重吧。

        郝随解释了一下,这是常备的,有时候还要赏赐宗室、大臣。而且早些准备能多漆几十遍,质量更好。

        向娘娘宫里的大宫女来探问病情,刚刚被拦在门外,现在才让进来。

        官家沉默了一会:“虽说是卑不动尊,你回去,请她来一趟。”

        宫女:“啊!奴婢明白了。”

        林玄礼气若游丝的说:“别,别让她伤心……”

        宫女含泪离开之后,他又叹了口气:“我可真不是个东西。”

        我好混蛋,夹在两个女人之中无法选择……现在知道什么是婆媳大战了,幸好我先下手为强,让我来一哭二闹三上吊。

        赵煦瞧着他说话也有底气了,脸上还有点红晕,看起来好多了,就嘲笑道:“哈,你还知道。小混蛋。你会装死吗?”

        “我见过要死的人,见过很多,宋兵、西夏兵。”

        向太后:“佶儿?他怎么了,为什么不试试针灸?”

        林玄礼抓着向太后的手,断断续续的交待遗言时演技爆发,特别逼真。“……我不想让你…为难,也不能…辜负她。我和她对月盟誓…生同罗帐死同坟,娘…娘…求您开恩…噗…”

        含了半天的一口血貌似自然的涌出。

        十七岁还没到十八岁的少年,卧床不起三个月,还吐血,似乎不论他有什么要求都能被答应。

        太医们刚刚造假论文,奉旨罗列词汇蒙骗外行:“秦王不仅是在边关受伤流血、彻夜不眠损耗的精气,以及狂饮、风邪,其实还有一件事郁结于心。臣等以前不敢相信,天家贵胄,万般娇宠,事事遂心,怎么会郁结成疾。今日一见……”

        赵煦深沉的叹气:“唉。”

        向太后还能有什么办法,本来想用时间打败他们,现在看起来没有多少时间了。说来说去,好像他病是因为心里委屈:“好好,哀家答应你。官家,赶紧选良辰吉日下定,仓促些,一个月内让他们成婚。”

        她还是不甘心,气哼哼:“可把你委屈死了。和先帝一模一样,哀家还不都是为你好。你可知道王繁英在干什么?她在城外炼药,逍遥自在。”

        “我知道……”林玄礼气若游丝:“她又不能进宫来见我。”

        向太后:“为了一个女人,你还能有什么出息?算了,你也不用有出息,你就安心养病,等着成亲。唉,哀家有心说她是红颜祸水,她长得可不像。”

        你们兄弟俩看女人的眼光都够糟糕的,一个喜欢能歌善舞恃宠而骄的女人,另一个喜欢能摔跤打架精通骑射的女人。就没有一个喜欢贤妻良母的吗?真气人。

        林玄礼又在兄弟姐妹们眼前装了一圈,赚足了眼泪,然后用了一个月时间,缓缓过度到‘好了一点点’,剩下的康复过程要留给结婚之后。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等复杂的手续,也在这一个月内全部搞定。

        五月比较凶,六月就好很多,除了伏天热的要中暑之外,别的都还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2-18  03:39:22~2020-12-19  02:14: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明月碧水间  10瓶;文哥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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