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户,冷风灌进来。
楼下那片原本无人问津的茂密冬青树丛,此刻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警戒线拉起,在那片被压倒的灌木丛中央,一抹熟悉的睡衣颜色刺痛了他的眼。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套睡衣,粉色的,上面印着小熊图案。
“老天爷啊……”
父亲的双腿像是被抽走了骨头,整个人瘫软在地,手里的信封滑落,几张红色的钞票飘了出来,被风卷向楼下那冰冷的现场。
那几张鲜红的钞票在风中打着旋儿,最终没能落在那片被人群围堵的灌木丛里,而是挂在了低矮的树杈上,像几面刺眼的旗帜。
楼下的警笛声不再是背景音,而是变成了尖锐的催命符。
黄色的警戒线已经拉起,将那片往日里不起眼的绿化带圈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
几个身穿白色防护服的法医正在灌木丛中忙碌,闪光灯此起彼伏,每一次闪烁都将那残酷的画面定格。
警戒线外,围观的邻居越聚越多。
有人指指点点,有人捂着嘴窃窃私语,还有人举着手机在录像。
那些嘈杂的议论声顺着冷风钻进耳朵里,全是关于“欠债”、“跳楼”、“想不开”的字眼。
父亲和弟弟疯了一样冲下楼梯,母亲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鞋跑掉了一只也浑然不觉。
当他们拨开人群,看到那件熟悉的粉色小熊睡衣时,世界仿佛在这一刻按下了静音键。
那个总是唯唯诺诺、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母亲,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她一把推开试图阻拦的民警,不顾一切地冲进了警戒线内。
在那片被压倒的冬青树丛中,我的身体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曲着,早已没了生机。
“妮子!妮子你怎么睡在这儿啊!”
母亲扑通一声跪在泥地里,一把抱起那具已经僵硬冰冷的躯体。
尸体沉重且僵直,根本无法像生前那样柔软地依偎在她怀里。
母亲却像是感觉不到这种异常,她死死地搂着,把脸贴在我惨白且沾满泥土的额头上。
“别睡了,地上凉,跟妈回家。”
她哆嗦着解开自己的外套,试图把那具尸体裹进怀里。
她用自己温热的胸膛去贴那冰冷的后背,双手疯狂地搓着我早已失去知觉的手臂,想要把体温传递过去。
“怎么这么凉啊……怎么捂不热啊……”
母亲的声音从颤抖变成嘶吼,那是母爱最原本也最绝望的本能。
她拒绝相信眼前的事实,固执地认为只要把孩子捂热了,我就能像往常一样睁开眼,喊她一声妈。
父亲没有像母亲那样嚎啕大哭。
他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了一旁的泥坑里。
他那双常年搬砖、布满老茧和裂口的大手,颤巍巍地伸向我的脸。
我的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早已干涸,凝结在皮肤上。
父亲用粗糙的大拇指,笨拙地想要擦去那道血迹。一下,两下。
可是那血迹已经渗进了纹理里,他越是想要擦干净,那片暗红反而越是模糊,混杂着他手上的泥灰,把那张原本清秀的脸弄得更加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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