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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香起之地（第1页）

【序章｜香起之地】

大晟五十九年，内廷尚香之制日益严繁，香道不仅为雅士逸兴之所寄，亦成权贵斗争之隐语。朝局虽表面平稳，然民间早已风声四起。

京城南门外，有一条市井热络的街道，名为「芳荣巷」。巷内铺户云集，纸扎、绣坊、香铺、药行错落林立。春日时节，巷口一排桃花绽开，风过时落英如雨；孩童提著糖葫芦奔跑，车夫推著香材入市，卖字画的与卖扇子的吆喝声此起彼落。芳荣巷虽不算宽阔，却是整个京城商贸香行的心脏地带。

而在这条街巷最深处，立著一座极为气派的三层楼铺，名为「百业通」。其主沈闻道，年方三十五，乃沈家旁支，自幼经商天资异禀，少年起掌管香材流通、药引转运与市价调控，十年之内，便将百业通拓展为京中商道中不可或缺的一角。传闻他语言洗练、喜怒不形于色，最擅「不战而屈人之兵」。

百业通门庭若市，日日客满，宾客多为内廷香司、世族夫人、各地香坊来使。外人皆知沈闻道贸易本领高明，却少有人知他亦藏香识香，对香道极具天分，只不常显露。

而就在百业通对街一角，藏著一家门面狭小、几乎要被旁边绣坊遮住的小铺——蕊红斋。铺外悬一木匾，字迹婉转柔润，略带旧意，铺内则陈设素净，案上香器、瓶罐井然。初入者多以为此间无奇，实则香品极具独家配方，常被识货者一买再买。

蕊红斋之主，名为顾轻蕊，年仅二十，却已于香事一道独树一帜。自幼随父游历西域，学得诸多异香用法，回京后继承父亲遗志，自立门户。她性情孤傲，语少辞简，对香极敏，不轻言妥协，却有本事调出一炉香，让熟香师也低头称服。

市人常说：百业通掌天下之货，蕊红斋镇一炉之香。两舖遥遥相对，彼此无声竞逐，直到那年春初，一场由「红砂香」掀起的香会，让两人命运自此纠缠不清。

是问香？问心？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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