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降临了!”
这五个字,仿佛一盆冰水,浇灭了渊阁众人心中刚刚燃起的胜利火焰。凯旋的喜悦瞬间凝固,化为刺骨的寒意。
林渊瞳孔猛地一缩。他周身那股刚刚平复的磅礴气息,毫无征兆地再度暴起,却不再是晋升时的激昂,而是化作了冰冷刺骨的杀机。
他抬头,视线越过黑水城残破的城墙,死死盯在城池上空。
一艘通体由暖玉雕琢而成的飞舟,不知何时悬停在那里。飞舟上仙雾缭绕,有缥缈的乐声传下,与下方这座挣扎求生的城池对比鲜明,充满了傲慢的割裂感。
舟首,一名身穿月白云纹长袍的青年负手而立,神情淡漠,正用一种审视自家菜园的目光,俯瞰着脚下的城池与百万生灵。
那股若有若无,却又无处不在的威压,让城中所有修士都感到胸口发闷,灵力运转都变得滞涩。金丹之境的威势,无需刻意显露,便已镇压全场。
他就是,种道神庭的使者。
地面上,石猛拄着一根断矛,啐出一口血沫,低声骂道:“他娘的,穿得跟个奔丧的似的,看着就晦气。”
话音未落,林渊的身影已化作一道黑线冲天而起。
紧随其后,“破军”猩红的独眼光芒大盛,庞大的暗金色身躯发出刺耳的金属咆哮,撕裂空气,如影随形。
一人一傀,悬停半空,与那艘华丽玉舟遥遥相对。
城中的人们骇然抬头,望着这末日般的对峙场景,连呼吸都忘了。
玉舟上的白袍青年,目光终于从自己的指甲上移开,懒洋洋地扫了过来。他直接略过了林渊,视线定格在了那尊威武不凡的傀儡身上。
他淡漠的眼中,那份百无聊赖终于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鉴赏家发现绝世珍品时的灼热。
“有趣的造物。”
青年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命令口吻。他终于将目光转向林渊,像是在对一只比较碍眼的苍蝇说话。
“你,把它献上来。再跪下,当我的狗。”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措辞,嘴角勾起一抹施舍般的弧度。
“我,可以考虑让你多活几天。”
林渊握着战斧的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坟起。他没有立刻回话,全城的死寂都压在他一个人的沉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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