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梦醒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梦境悄然降临,像一层薄湿的黑雾,笼罩住她的世界。
她站在水面上,脚下是冰凉的波纹,空气中浮着淡淡的焚香气——比俱乐部更清淡,也更贴近某人的气味。
那气味她一闻就知道,是S。
然后,她听见了脚步声。
他没有现身,只有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现在舒服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转头、四处张望。
“在自己床上,就比较放松了?”
声音低哑,像是在耳边说话,却又找不到具体方向。
“终于可以随便摸了……不是吗?”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放上自己的胸。
那不是她想做的——却停不下来。
S的声音轻笑了一声,像是预知了她的每个反应。
“我还没允许,你就忍不住了?”
她想反驳,却发不出声音。
突然,身体被人从背后拥住。
一双手顺着她的侧腰滑入,停在小腹与小穴之间。
她知道那是梦,却又敏感到像是真实——
那不是陌生人的触碰,是S的手。
干净、节制、带着一种“我懂你哪里最脆弱”的掌握感。
他的手没有动,只是贴着她的皮肤,低声道:
“还记得问卷里填的那一题吗?”
“你说——最怕的不是疼痛,也不是羞辱,而是‘被看穿’。”
他仿佛在笑,又仿佛在叹息:
“但你现在,不是已经被我看透了吗?”
她喘息着,腿微微发软,身体像是要融化在他手中。
“那个写着‘我喜欢命令’的栏位,你还记得吗?”
“还有你自己加注的备注栏,说:‘我想体验被驯服。’”
他贴在她耳边,语气近乎温柔:
“原来你那么诚实啊。”
“那就让我,再帮你诚实一点。”
他轻轻亲吻她的耳垂、肩颈,指尖继续下探。
“高潮吧。”他说。
这一次,不是命令,而是允许。
但还没来得及到达终点,她就醒了。
眼前是天花板。
嘴巴半开,额头湿了,胸口剧烈起伏。
她的手指,已经压在自己腿间。
睡衣被掀到腰上,指尖早已湿透。
她立刻加快速度,试图延续梦里的余韵——
不行。
哪怕已经湿润到滴水、哪怕身体再饥渴,高潮就是不来。
她换个角度,用力按压,用手掌整片揉搓——
还是没有。
连那种“快要来了”的预兆都没有。
她瘫倒在床,喘着气,指尖还停在自己体内。
湿答答的液体流出来,弄湿了床单。
她现在有一种羞耻到无法承受的感觉。
明明可以像以前一样自慰,却无法高潮。
这意味着——她再也无法,不靠他,就完成高潮。
她闭上眼,眼角有泪意。
那不是痛苦。
那是,身体已经被锁上的实感。
这时,她才真正明白那句话:
自由,才是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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