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杰拉过一旁桌上的布包,鼓鼓囊囊的包里突然掉出几个方便袋:“这些是今晚下酒菜,卤鸡爪、五香豆腐干、花生米还有”他不好意思地摸出一小包冻得硬邦邦黑黢黢的梨:“厨房顺了几个冻梨。”
酒杯在火炉上方相碰,第一轮酒下肚,徐云飞从耳根红到了额头。
他解开棉道袍最上面的盘扣,忽然拍桌大笑:“你们知道吗,摘星这臭小子,当年一次就将火符画成,非要放后山鱼塘里砸,告诉我,晚上吃水煮鱼,结果杵在原地半天不动,问他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王摘星抢答:“咒语我忘了”话落,给徐云飞酒盅里添上姜丝:“后来,你差点给我踹进水坑里”
李文杰啃着开始解冻的梨子含糊道:“摘星,你刚来那会儿,咱道观让你折腾的”
王摘星斜了一眼李文杰,似乎是在警告“你在说什么呢?那个人不是我”窗外,稀疏的雪花变成密集的雪粒,拍打在窗户上,本应发出‘沙沙’声,但屋内,却未听见半分。
第二轮酒盅相碰时,徐云飞已经脱了棉坎肩,灰白中衣领口微敞。他醉眼朦胧地戳着李文杰脑门:“就你看着最老实自从摘星来了以后,你就不老实了。”手指敲击酒杯:“前年把我新做的拂尘拆了绑毽子,你是咋想的?”
李文杰一口酒呛在喉咙里,王摘星立即举手:“我作证!就是文杰干的,可不关我事,他说你浮尘是摆设,根本不会发现!”
“再哔哔,我把你拉肚子的事告诉苏苏!”李文杰红着脸去捂王摘星的嘴:“在说,当时明明是你挑唆我去的。”
徐云飞作势要拧两人耳朵,王摘星立即大跳躲闪,李文杰伸着耳朵给徐云飞,而这老道士那肯真恰,屋内几人笑闹间,白酒啤酒不知何时已经在地面上积成个小河。
忽然窗户传来“咯吱”轻响,王摘星头也不回地弹了粒花生米出去。结满冰花的门扇应声而开,冷风卷着雪花,把推门而入的墨张译和他怀里的洋酒一起卷了进来。
“哟,墨水?大晚上过来也不说一声,”王摘星拎着墨张译的后衣领,像提溜只偷鱼的猫:“咋滴?闻着酒香来的?”
墨张译鼻尖冻得通红,甩开王摘星的大手:“我查岗,顺便蹭个酒”
徐云飞大着舌头招呼:“来得正好!”他不知从哪摸出个陶瓷杯:“文杰,给墨警官满上”
酒过三巡,平日里还算仙风道骨的徐云飞正捏着墨张译的掌纹念叨:“啧啧!你姻缘线分叉,这是桃花劫嗝!文杰,给我来个冻梨压压酒劲。”李文杰把冻梨递给徐云飞,一口下去,冰凉的汁水在口中,瞬间让徐云飞酒醒大半:“哈哈!这时候啃一口冻梨,可比一招击杀僵尸还爽”
谈笑间,墨张译两颊酡红,突然抓住徐云飞往他手里塞红包的手:“我师父活着时。”他打了个酒嗝:“从没像这样”
“你算是小辈,快元旦了,摘星说你这几天要走,拿着,讨个彩头!”
炭火盆“噼啪”炸了个火星。
“老头,你偏心!”王摘星抗议着,却已经偷摸将一张叠成三角的符纸塞进墨张译靴筒:“出门贴上这个,雪地行走不湿鞋,哦对了!是收费的。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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