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女孩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像中了特等奖一样。
“谢谢老板哥哥!”胖小孩儿和瘦小男孩也高兴地跳了起来,并且欢呼雀跃。
三个小小的身影像一群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扑向了那片冰雪世界。虎头虎脑的小胖孩儿指着冰红茶大声嚷嚷,瘦小男孩儿踮着脚去够上层一排的酸奶,女孩则仔细地比较着几种饮料的配料表,大有一副‘我是个小小实验家’的模样。
王摘星回到收银台。斜斜地倚柜台桌面上,一只手慵懒地杵着下巴,目光随着三个小小的身影被牵引着。
超市里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顾客的低语,扫码的“嘀嘀”声、冰柜压缩机低沉的嗡鸣声,一切声音在三个孩子快乐的身影下变得模糊。
阳光穿过高大的玻璃窗,将货架的影子长长地投射在光洁的地面上,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路里飞舞、旋转。
王摘星心底最深处那个被遗忘的角落,年幼时,同样在村头小卖部里,一群孩子站玻璃柜台前,和小伙伴分享一颗快要化掉的水果糖,还有一块硬邦邦的芝麻糖饼,那份快乐让自己觉得拥有了全世界的夏天。
超市里,瘦小的男孩,依旧腼腆地拿着酸奶,眼神像极了记忆里那个总躲在哥哥身后,分糖时总会偷偷多塞给他一颗的邻家小弟。而那个虎头虎脑的小胖孩儿,总是咋咋呼呼的样子,更像小时候隔壁总爱炫耀卡片和玻璃球的二胖儿,马尾辫女孩真人,沉稳的样子反倒更像那个曾经总是站出来保护自己的邻家大姐头如今早已成家的她,会不会也把女儿教成曾经那个仗义豪迈的自己呢?
王摘星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也许他看的不是他们,而是童年的自己
临港市。
晚秋,天气总是阴晴不定,海风裹着咸湿的气息在街道上闲逛。
王摘星倚在“有为便民超市”的玻璃门边,拇指不停地滑动着手机屏幕,小璃的对话框留言“师父说她回来了,我带着红儿回去蹭吃蹭喝了,不要想我哦!”
他宠溺地笑了笑,将对话框退出。他习惯性的点开‘天气预报app’上面一个橙红色的台风标志,提醒着正在向临港市逼近,预计午夜时分登陆。
抬头望向夜空,乌云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红色,像被稀释的血水染过的棉絮,低垂得几乎要压到超市的招牌上。远处,南面的海面上,隐约可见闪电在云层间穿梭,却不见雷声。
“要变天了。”王摘星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朱砂手链。他转身回到店内,对正在整理收银台的小姑娘说:“俊姐,今天早点回去吧。我瞧着这天气不对劲,恐怕要下大暴雨”
女店员抬头看了眼窗外,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大暴雨!”店员有些震惊,一脸担心的样子:“可千万别是大暴雨啊,我明天早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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