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不成的王诗兰,抵在一棵老竹上,竹上忽然发出刺耳的蝉鸣声。被惊吓的她尖叫着跳开,却发现整片竹林的竹子都在渗血,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腥味。
鲁子墨的笑声像冰锥那样冰冷刺骨:“莫怕,它们只是太高兴了。”他向前一步,瞬间原本一身青色长袍变成大红喜袍,而下摆扫过地面,一片片的竹叶竟哗啦啦聚拢成一条扭曲的红毯,直通竹林深处那个像坟包的地方。
就在这时,不知是从何处,从浓雾中传来唢呐声,调子是喜庆的‘百鸟朝凤’却吹得让人汗毛直立。王诗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因为雾中浮现很多模糊的人影,它们僵硬地拍着手,脖子都以不自然的角度歪斜,脑袋耷拉在肩膀上,如果此时来一阵大风,那些歪斜的脑袋一定会被吹掉。
“换嫁衣。”鲁子墨温柔地说着,但声音里却是不容拒绝的冷意,他抬手打了个响指。
王诗兰突然感到一阵刺骨寒意钻在身上每一处骨缝。当她低头瞧见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换上的锦缎,而上面却绣着“寿”字,领口处还别着一个生锈的长命锁。
“不要”王诗兰开始疯狂撕扯着身上的寿衣,锦缎却像活物般缠紧。
鲁子墨轻轻握住王诗兰挣扎的手,触及到冰冷的手,王诗兰看到鲁子墨拇指关节处露出一截白骨:“你很美”鲁子墨痴迷地抚摸着王诗兰手背:“你知道吗?我准备了很久”
这时,唢呐声突然变得尖锐,雾气渐渐散开了些,露出竹林深处早已不知好的“喜堂”几棵枯竹支着早已褪色的红绸,而绸布下却摆着一对白烛,烛火燃烧后,烛泪堆积如山,也许鲁子墨真的准备很久,可这样的心意,却不是活人想要的。
而最骇人的是,前方那酒席,那分明是一块石头雕刻的墓碑,上面早已刻好“鲁氏爱妻王诗兰之位”
此时,那盏白灯笼飘了过来,在‘喜堂’上空徘徊像是巡查是否有抢亲的人,随即,那灯笼瞬间分裂成十几个,每个灯笼皮上渐渐浮现出模糊的五官,它们的嘴角和鲁子墨定格的唇角一样上扬,纷纷发出‘咯咯’窃笑声。
“一拜天地!”不知是谁在喊着,声音回荡在整片竹林当中
这时的鲁子墨,突然拽着王诗兰跪下,膝盖撞在坚硬的地面上,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腿肚往上爬。
抬头时王诗兰看到前方站着一具骷髅,身侧搂着个穿寿衣的纸人。
王诗兰惊恐的全身颤抖起来,牙齿不自觉的开始打颤,而鲁子墨却虔诚地叩首,后颈的皮肤随着动作裂开一道缝,露出皮肤下黑黢黢的空洞。
“二拜高堂!”纸人生硬的声音喊道。
鲁子墨强行按着王诗兰转向另一侧,那里摆着两个扎着细竹枝的草人,其中一个草人胸前贴着褪色的“考”的字样,而同另一具是“妣”的字样。
王诗兰猜测这是鲁子墨父母的替身,那些细竹枝像是某种恶毒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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