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第二天雨过天晴。
殷书到一楼食堂的时候两个小的已经没在了。殷书为了晚起一点，用积分买通了系统，每天早上为两个小的准备早餐。
自己安安稳稳地多睡一会再起。
能用积分解决的事都不算事。
收到亲传弟子后，殷书花起积分来更加潇洒。
在食堂吃了两个卷子喝了点豆浆，殷书打着饱嗝来到了教室。
陈平和陈安安早起后会自觉地先来教室学习，学生比老师自觉多了。殷书最开始为了维护自己的教师尊严，眯着眼睛爬起来过几天。几天之后就放弃了。
到教室的时候才九点，往日两人都会在自己的座位上做练习册，但今天殷书推开门却发现两人聚在一个打开的窗户边，陈安安踩在一个凳子上，看着窗外边的天空，头挨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殷书奇怪地走过去：“你们在看什么？”
“老师。”陈平拘谨的喊了一声，让开半个窗户。
陈安安挥手招呼殷书过去：“老师，我们在看霓虹。”
两人先前一直先生、夫子的混叫，殷书听得不是很习惯，在昨天新学生终于签下入学通知后，跟三人说了要叫自己老师。
陈平和陈安安一像尊师重教，新来的那个却是瞟了她一眼，不发一眼。
“霓虹？”殷书好奇地探出个脑袋。
陈安安在旁边伸出一个手指头指着不远处的一点：“在那里。”
陈平温柔地包住她的小手：“不能指，这是龙吸水。”
陈安安立马乖巧地把双手背在了身后。
陈平忧心忡忡地向殷书说道：“老师，龙吸水出现，怕是不吉，弟子想去食堂借一些锅碗，敲击祛凶。”
殷书朝陈安安先前指的方向看过去，在山间的不远之处天空之上，有一五彩霞带在空中若隐若现。
殷书这才恍然大悟：“哦，你们说的是彩虹啊。”
彩虹，也叫霓虹，在没有弄清楚它的形成原因之前，很长一段时间被认为是不祥之兆。古时常有敲击锅碗，用以吓走彩虹的说法。
“没事的，这彩虹多漂亮。”殷书笑眯眯地拿出手机对着天空找好角度拍了一张彩虹照，“这是自然现象啦。”
陈平不知道什么是自然现象，但也没有反驳老师的话，只默不作声地皱着眉头。
殷书转身去到一楼的另一间教室取出一个三棱镜。
随着陈平陈安安两人教学进度的展开，殷书在考虑把其他几科加进入到教学计划里了。物理化学生物可能对刚开始接触的两人有些难，殷书索性把实验室先收拾了出来，打算加上实验的部分慢慢教。
三棱镜就是先前收拾实验室的时候发现的。
殷书把三棱镜放在了窗棱上，正好有阳光照射下来，通过三棱镜的折射在墙上留下七彩的光。
“哇！”陈安安伸手想要摸，手却穿过了光束。
陈平阻拦不及时脸上的表情有点为难：“……老师，这……”
殷书瞥了他一眼，心知相对于还没多少常识的安安来说，在古代长到十五岁的陈平更难以接受这些科学知识。
从小身边的环境都在告诉他，这些琢磨不清的现象都是一些妖怪或者神明。彩虹是两头吸水的蛇，打雷是有雷公，闪电是有电母，地动干旱都是神明震怒。
连殷书自己在他眼中都是一副不可说的神秘形象。
要纠正还要慢慢来。
殷书也纠结过，如果陈平学习的目的还是为了当一个账房先生，其实没有必要学习其他的，只数学一课就足够了。殷书还跟系统商量为他兑换了些记账会计的浅显知识。
太专业的系统里也没有，不过应该也够用了。
如果是要在城里当账房先生，多学的那些没准还是陈平的困扰。
但看到他埋头学习如饥似渴的样子，殷书还是犹豫着加入了一些其他的课程。
就当她是为了赚积分罢。
殷书拍了拍凑到近前看三棱镜的安安的头。
“这是光的折射。是一种自然现象，光是由七种颜色的光组成的，平时我们肉眼看不见，但是通过这个样子的镜片把光分开，就能看到它们本来的样子了。”
殷书笑着解释完，顺手还把三棱镜给了陈安安一边去玩。
她转过头来鼓励陈平道：“这是之后开设的新课的知识，记不住也没关系，到时候我会再讲一遍。”
陈平默默地点点头。
一副脑子转不过来的样子。
殷书耸耸肩：“让安安先玩一会，十分钟后上课。”
伏赢到教室的时候是下午的第一节课。
昨天就上课时间，和殷书艰难的达成了共识。
殷书是想让他和陈平和陈安安一样的上课时间的，可伏赢时间不多，白天处理政务还要跟着太傅学习。
“卯时之前我有半个时辰的空闲。”伏赢从自己本就不多的睡眠时间里分拨出来一点。
殷书在问了系统之后才知道卯时居然是早上六点左右，当即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摇头。
“我不行我不行，我起不来。”
这是一句大实话，可伏赢居然用难以理喻的眼神瞪她。
她可是为了他的个子着想，小孩子睡眠不足容易长不高的好不好。
发现殷书对自己没有威胁后，伏赢就没有遮掩过自己的脾气。
而殷书也有些拿他没有办法，伏赢虽然年纪小，但举手投足有种矜贵感，总让殷书有种低他一头的感觉。最开始觉得伏赢家境不好的误会很快解除，殷书开始还反驳两句，到最后干脆躺平。
你说你的，我反正起不来。
两人讨价还价，只能定下在晚上再加一节晚自习的时间给伏赢上课。
伏赢昨天装病看了一下午的书，离了老师的讲解，数学教科书在伏赢的眼里就只有数不清的符号。即使他聪慧过人，没有解密的钥匙，就只能是在门外冥思苦想，直到晚上才从摸取到一个线头，从阿拉伯数字里揪出了其中一个代表的意思，很快揪出了剩下的。
整整一本书在一天晚上被解密完毕，直到天光乍破，才依依不舍的合上。
因为睡眠不足和心念着其他的事，伏赢在上午学习时脸色不好，反而印证了他身体不好的说法。
为他讲学的太傅担心他的身体，立马要传太医来看。伏赢只推脱已经见过了，又得了半天的假期。
伏赢没有推辞，怀揣着对太傅撒谎的愧疚，他只在寝宫里眯了一会，等到睡醒又迫不及待地握住信物来了这里。
信物是系统兑换出来的传送物，毕竟伏赢跟陈平两个不同，不是云城本地人，家不知道离这里有多远。
伏赢到教室时，陈平正在学习简单的几何体。
黑板上画着三角形、四方形、圆形的图案，下面是各自的周长和面积公式。
伏赢在后面找了个座位坐下，就这么跟着听完了一节课。
殷书找了个空档到他的课桌面前问道：“你怎么现在来了？听得懂吗？”
伏赢瞥了她一眼，只把写好课堂作业的纸在她面前扬了扬。
在殷书看清上面写了些什么的瞬间，得到二十积分的系统提示音也跟着响起，殷书笑的见牙不见眼：“哟，厉害呀，都解出来了。”
“哼。”得到表扬的伏赢只哼了一声，表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殷书拿出红笔豪迈地给他打了几个勾勾表示全对。
伏赢拿手指点了点教材上面的数字和运算符号，问的有些犹豫：“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
殷书：……
她很诚恳地问：“……你觉得这可能吗？”
系统在脑海里噗嗤笑了一声。
伏赢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臭着一张脸低声说道：“我就知道不可能。”
殷书耸耸肩，对这句话没有任何反应：“都是我的老师教给我的，我再教给你们，这就是知识的传承。”
伏赢有心想问问她老师是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神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殷书有意给学生们先介绍一些将要开设的其他课程，在黑板上分开三块写下物理，化学，生物，告诉三人这是之后要学习的课程。
“接下来的课程我会教你们怎么去认识这个世界，包括万物之间的规律，物质的组成，生命体的结构等等……从科学的角度去揭开这个世界的神秘面纱，大到自然界的风雪雷电，小到地上的泥土灰尘，我都会教给你们其中包含的科学道理。”
“也许你们之中大的几个已经听过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其他解释，但是在学堂里，我希望大家抛却过去的陈旧认知，跟着我一起走近这个全新的领域。”
“这些知识并非我的发现，是前人的心血产物，我带来给各位，希望你们珍之重之。”
一段话，讲台底下的三人听得表情严肃。
连系统都脑海里呆愣住。
“宿主……你是长进了吗？”
殷书维持住自己的表情，把写在手上的发言藏在了背后：“……我昨天写了一晚上，才憋出来这么几句，我容易吗。要不是怕他们不认真学，我才不来这套。”
不过效果还是很好的。
陈安安就不说了，教什么信什么，陈平也是一脸感动地就差发誓自己一定认真学习。连伏赢都严肃了神情，就是殷书没想到的。
熊孩子还有认真的时候。
殷书难免多看了他几眼。
伏赢在回去时，特意走到殷书面前。
殷书疑惑看着他。
伏赢一双眼睛是难得的专注，像是第一次认真地看见殷书一样，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眼，末了点了点头。
捏动传送的信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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