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出游

“妹妹，小宴，我知道错了，你们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儿上，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温诚修为了不被轰出去，好听话不要钱似得说了一箩筐。

  “我和舟舟的关系，不是你用来玩笑的谈资。”洛洛冷冷得说道。

  “妹妹，哥哥真得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不，不会有下次了，我对天发誓。”温诚修说着话，还真就竖起了三根手指作起誓状，“小宴，方才都是我的不对，在此跟你赔礼了。”

  温诚修暗骂自己嘴贱，能说的不能说的都瞎秃噜，净是胡言乱语，这下撞到妹妹的你今了吧！这事若是解决不好，指不定得被这二人给扒下一层皮来。

  温诚修对着两人是又赔礼道歉，又发毒誓，又弯腰作揖，就差把这二人当祖宗给供起来，烧香磕头了。

  舟舟不愿因温诚修让姐姐为难，就给他求了情。

  “姐姐，要不，算了吧，表哥也没有坏心思，我们就别跟他计较了吧？”

  “行吧，下不为例。”

  洛洛轻扯了下唇角。

  舟舟和温诚修都十分了解洛洛，他们都明白了，洛洛这么说，就是暂且揭过此事的意思，不过，以后洛洛怎么整治温诚修，那可就不好说了。

  舟舟很开心，姐姐日后定会为他出了这口气的。

  温诚修松下了半口气，先躲过这一关再说，至于以后的事情，那便只能以后再说了，没办法，谁叫他管不住自己这张臭嘴呢，往后若是遭了什么罪，那也是他自找的，他得受着。

  “嘿嘿，谢谢妹妹，这谢谢小宴宽宏大量。”

  “嗯。”

  洛洛态度依然冷漠，只是到底没有再赶温诚修离开了，对此，温诚修已然很是满足了。

  接下来，温诚修凭借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外加插科打诨的本事，硬是把早已冷下来的气氛又给拉回了暖点，哄得洛洛和二人再也无法对他冷脸以待。这可比舟舟厉害多了，舟舟只会哄洛洛，也只会撒娇，哪像是温诚修，唱念做打俱全，一个人能顶一个戏班子。

  舟舟自问，即便他小时候那般自来熟，可在温诚修这个真正的社牛面前，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也难怪温诚修能够只用短短几年时间就坐稳洛氏代家主之位，除了本身就有强大的能力，他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也绝对让人常人望尘莫及。

  “小宴，你方才不地道啊，怎么能一言不合就告状呢，此非君子所为啊。”

  哄好了二人，温诚修又开始忍不住显摆他那张贱嘴了。

  “姐姐，你看他……”

  舟舟才不听温诚修说了什么，又故技重施，想要跟洛洛告状。

  “得得得，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温诚修真是服了舟舟这个告状精了，真是一点儿颜面都不要，眼里心里都只有他妹妹，视旁人为无物，像块滚刀肉似的，温诚修都怕了他了。

  温诚修又暗骂了自己一句嘴贱。

  不过，即便再尴尬的境地，温诚修都能给自己找到台阶。

  “妹妹，我还没来过皇宫呢，能不能带哥哥去逛一逛啊？”

  “不熟。”

  笑话，温诚修居然旁洛洛一个路痴给他带路，不给他带坑儿里去都是洛洛仁慈了。

  温诚修也觉得自己没长脑子，这话想也没想就说出了口。

  不过，温诚修觉得他还能拯救一下下，还是想给自己找补两句。

  “妹妹不认识路，小宴总认识吧，小宴陪我也是可以的。”

  “我也不熟，而且我还要给姐姐按摩呢，没时间。”

  舟舟跟温诚修示意了一下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不过，舟舟倒也没说假话。

  初回宫时，舟舟母子二人受冯氏迫害，能躲则躲，确实也没去过几个地方。后来，舟舟除了冯氏，除了老皇帝，除了众朝臣，乾刚独断，唯我独尊，可却失去了心灵的港湾。心如死灰，哪还有闲情逸致去逛皇宫。

  即便是晚间消食散步，那也是因为心烦气躁，只得绕着宣室殿内外转圈圈试图稍解心中烦闷。可惜，都是舟舟在自欺欺人，毛用也没有。

  舟舟开始熟悉皇宫，是为了等洛洛有兴致逛皇宫的时候为洛洛带路。除了和洛洛一起去过的地方，舟舟也只看过地图。洛洛之前一直在睡觉，近一个月才时不时在皇宫里遛一圈，所以，他们去的地方也不多。

  总得来说，洛洛和舟舟二人加起来，都没看过未央宫的一半儿建筑，更别说长乐宫、建章宫、甘泉宫那些宫殿群，呵呵，两人根本就没去过。

  “你算哪根葱啊？也想让小舟舟陪你出去。”

  温诚修原还想说让他们一起陪他出去逛呢，此时却是十分庆幸，还好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否则，他这张帅脸就想甭要了，那是真打脸呐！

  “唉，哥哥好可怜呐。”

  温诚修作西子捧心状。

  洛洛我不理他，最后，还是舟舟好心得给温诚修解了围。

  “若是表哥想要逛一逛皇宫，直接吩咐苏顺便是，表哥放心，苏顺办事还是很妥帖的。”

  苏顺听到此话，险些激动得落了泪，他终于，他终于获得皇上的认可了啊！苏顺恨不能将此事昭告天下，让天下所有人，都陪着他一起兴奋。可惜，他也只能想想了。

  “谢谢小宴。”温诚修向舟舟投下了感激的目光，又转而给了洛洛一个幽怨的小眼神儿，“妹妹，你就不能把对小宴的温柔分一丢丢给哥哥吗？”

  “你若是有小舟舟万分之一的乖巧，我就不至于被你气得肝儿疼了。”

  洛洛直接反将一军，直接把温诚修堵得无言以对。

  虽然洛洛不可能真被温诚修扰了心境，但话术嘛，就得这么说，怼人的效果才最佳。

  结果是，温诚修成了被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的那个人，他也没心情逛皇宫了，此刻，再美好的景致也无法弥补洛洛给他脆弱的心灵造成的创伤。

  最后的最后，温诚修让苏顺给他安排了一间暂住的偏殿，他直接躲入殿里开启了自闭模式。

  第二日，温诚修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一大早就来找洛洛一起用膳。进了寝殿才想起来，他妹妹喜欢睡懒觉。事实也正如温诚修所料，洛洛果然还没醒。

  舟舟倒是勤快，温诚修到的时候他已经在处理政务了。舟舟也不把温诚修当外人，见温诚修来了，随意招呼了一句，就继续忙他自己的事情。

  温诚修也不敢进内殿去扰了洛洛的清梦，等洛洛醒来之余，就在外殿四处看。舟舟也没时间搭理温诚修，就任由温诚修闲逛，两人各干各的。

  舟舟批好了折子，已至卯时，又赶紧为洛洛准备早膳。

  温诚修看舟舟从内殿出来后还要往外走，就跟着舟舟一起出去。

  结果，走了没一会儿，二人就到了尚膳监。

  “你这是……要下厨？”

  温诚修不确定得问舟舟。

  “是啊，表哥要一起吗？”

  舟舟走进尚膳监，还好心得问了温诚修一句。

  “呃……不用了，我没那本事。”

  “这样啊，那好吧。”

  温诚修在后面瞪眼，喂喂喂，你小子眼里那满满的遗憾之色是怎么回事？

  看舟舟要下厨，温诚修就自觉给舟舟打下手，洗洗菜，递个盘子，再偷吃个小番茄，温诚修忙得那是热火朝天。不知道实情的人若是见了这副场景，还以为温诚修才是主厨呢。

  上次洛洛和舟舟走后，温诚修也听乙八说舟舟为洛洛下厨做早饭，说舟舟贤惠，说舟舟做的饭色香味俱全，很得妹妹喜欢，把舟舟夸得那是天上有地下无。说得跟他看到了现场一样。

  温诚修原以为乙八是在给他家未来姑爷脸上贴金，没想到啊，原来舟舟还真会做饭，看这熟练往尚膳监走的模样，看这顺滑的刀工，看这揉面的手法，再试试这美味的口感，显然，舟舟定然不是一两次进膳房了。

  不到一个时辰，舟舟就做好了早膳，鉴于温诚修在这儿，舟舟还特意做了三个人的饭量。

  现在，舟舟俨然已经成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厨了。之前，舟舟虽然也能做饭，但独立做一顿饭完整的饭于舟舟而言还是十分困难得，需要御厨在一旁指点，而且，舟舟手生，一次也就能做一两样吃食，其他菜品还得御厨还来做。

  仅仅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御厨就已经沦为了给舟舟打下手的帮工，舟舟一个人就能为洛洛做一顿丰盛的早膳。可见舟舟厨艺天赋之高。

  此时已近辰时，舟舟赶紧把做好的早饭都装进食盒，回寝殿等着洛洛起床。做好的膳食，舟舟都会用罩子盖好用以保温，以致现在饭菜还是温热的，洛洛起床后吃饭正正好。

  从舟舟做好第一道膳食到做好整顿早膳，期间，温诚修一直在想办法偷吃，直到现在，温诚修就像是那偷到了灯油的米老鼠，已然吃了个半饱。

  舟舟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准备了很多的食物，若不然，今日他为姐姐做的早饭就都要进了温诚修这个大胃王的腹中。

  舟舟的踩点能力还是一如既往得好，他刚回殿里坐了没一会，洛洛就从睡梦中幽幽转醒。

  舟舟仍旧熟门熟路得为洛洛倒水，待洛洛下床梳洗完毕，又为洛洛束发，嗯，此束发就是梳好头发，再扎一个低马尾，主要是为了方便吃饭。

  至于为什么没有更衣的步骤，那自然是因为洛洛从早到晚都只穿一身简便又舒适的中衣，随意得不能再随意，根本就不用换衣服。

  洛洛重生之前，就是第二世的时候，洛洛虽然不喜繁复的衣服，好歹还会穿一袭劲装，看着也算是干练。可现在，洛洛却是连正式些的衣服都不愿意穿了，满身具是懒散之气，看着真是半点儿正形都没有了。

  这其中的主要原因是，洛洛以前虽也咸鱼，但到底还是做正事的，大启乃至周边诸国的各个城池，洛洛都曾去过，可洛洛现在却是彻底摆烂了，没事就躲在宣室殿里窝着，有兴致了就带着舟舟出去转一圈，世上没有哪一个人比洛洛更清闲了。

  收拾好后，三人开始用早膳。洛洛人小，吃得最少，舟舟和温诚修的饭量倒是相差不大，只是方才舟舟做饭的时候，温诚修已经偷吃了许多，在饭桌上，自然就不如舟舟吃得多。

  洛洛见此，还有些惊讶温诚修何时竟是变得如此矜持了。

  洛洛一个眼神，舟舟就明白了心中所想，也不替温诚修遮掩，当即就把温诚修在厨房的“丰功伟绩”告知了洛洛。因此，温诚修又得了洛洛好一通的奚落，温诚修也仍旧不以为意得和洛洛嬉皮笑脸。

  用完早膳，漱口净手，洛洛随意在外面裹了一件宽松的外袍，又蹬了一双薄底短靴，三人就准备出发前往京郊马场。

  走出宣室殿，马车早已停在了门前。马车外表华丽，内里宽敞舒适，三人一切在外所需皆准备齐全。小狗腿苏顺就是这么细心又妥帖。

  温诚修先上马车，在上面接应洛洛，舟舟则在后面扶着洛洛，待洛洛在马车里坐好，舟舟才一个跨步也上了马车。

  对于舟舟和温诚修过于小心翼翼的行为，洛洛只能感叹，把她当瓷娃娃的人数加一。

  马车一路行驶，穿过了镐京城繁华的街道，越走越偏僻，直至行到了一处座占地极广的马场。

  这马场自然也是洛氏的产业，从外面看着震撼，进入内部，更是令人惊叹连连。

  此地虽是马场，却是娱乐设施齐全，服务态度良好且周到，致力于让每个来马场花银子的上帝都宾至如归。

  温诚修难得来一趟镐京，该准备在镐京城住一段时间，自然要结交一些京城的青年才俊，于是，就办了一场规模极大的骑射比赛，广邀有能之士前来参加。

  温诚修十分了解洛洛，就喜欢凑热闹，外加混在人群里听八卦，所以才会叫洛洛出来一起玩儿。

  “洛洛，我们去哪里玩儿啊？”

  “去马场吧。”

  洛洛说的这个马场自然是狭义的马场，就是真正供人骑马的地方。

  “好耶！”

  舟舟就洛洛的捧场王，无论洛洛说什么，舟舟都说好。

  温诚修走在洛洛的另一边，一路上，时不时就会有人和他打招呼，可见，这一个月，温诚修靠着他本身的八面玲珑和洛氏代家主的身份认识了许多镐京人士。不似洛洛那般，不善与人交际，现在更是连搜罗人才为己所用之事都懒得做了。

  走到马场，就看到一个地方围了许多人，洛洛眼神好，一眼就看到最里面被人众星拱月的一男一女其中的女子有所不同。

  舟舟看洛洛一直在往人群里看，以为洛洛是又想凑热闹了。

  对于洛洛的这种爱好，舟舟第一次知道时也是甚为稀奇。毕竟，这以前可是舟舟自己的爱好，却不知何时，他的嗜好竟是转移到了姐姐身上。

  洛洛染上如此爱好，还当真就与舟舟脱不开关系。你别看洛洛对舟舟的离开表现得毫不在意，可她却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去寻找曾经舟舟生活过的痕迹，凑热闹、听八卦自然也是这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渐渐得，洛洛就形成了习惯，可以说，舟舟于此事之上功不可没。可舟舟却是因为身处险境，连遭大难，早已失了当年的童真。

  “洛洛，我们过去吗？”

  洛洛一听就知道舟舟是误会了，反而对自己喜欢凑热闹、听八卦的行为引以为荣。

  “你看那人。”

  洛洛给舟舟指了指那个女子。

  “洛洛是……发现了什么吗？”

  “嗯，此人体内有两个灵魂，一个虚弱，另一个应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似是被压制了。”

  “就是……洛洛身体之前的情况？”

  “差不多，而且，我对那道虚弱的灵魂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似是……同一人。”

  舟舟瞬间就明白了洛洛的话中之意。

  “是她？”

  “嗯。”

  “洛洛准备怎么处置她？”

  “不急，左右，当时，我那一魄受损，同她一样没有反抗命运的能力，她的存在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影响。而且，旁人之事，与我无关。我们先看热闹，别的事以后再说。”

  那人的魂魄在洛洛体内待得久了，自然而然就留下了浓重的气息。当然，洛洛魂魄归体后就抹除了她的气息。

  舟舟听懂了，洛洛是懒癌又犯了，不太想把时间浪费在这无关紧要之人身上，在洛洛眼里，什么事都没有她高兴重要。

  “哦。”

  既然姐姐不愿理会那人，那么，此事，就由舟舟代劳吧。

  一旁听着二人对话的温诚修与舟舟的想法如出一辙。

  无论洛洛是否把那人放在眼里，也无论那人是否给洛洛带来了伤害，她曾侵占了洛洛的身体十数年，却是无可抵赖的事实。洛洛可以不在意，可他们这些洛洛的守护者却是不能不在意，他们定要那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就如……那马家人一般。

  说起那马家人，距离他们几人去左相府已然过了一月有余，舟舟和温诚修二人早已把马家人折腾得不成样子。

  洛洛倒是没亲自去看过，那天晚上，洛洛虽心里不痛快，可过了那日，洛洛就对马家人失了兴致，一切皆交由他们二人处理，洛洛信任他们，相信他们定会给马家人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不过，他们也有分寸，暂时不会让马家人去见阎王。其一，生不如死才是最痛苦的，让那些人一直饱受折磨方能泄洛洛心中恨之万一。其二，洛洛要让他们去洛惜排位前叩头请罪，以慰洛惜在天之灵。

  说起来，洛洛觉得这人还蛮有意思，神魂都虚弱成那样了，竟然还敢出来蹦哒，就不怕哪一日忽然就魂飞魄散了吗？而且，她虽魂魄虚弱，却没有在外的表现。

  是因为他灵魂上附着的另一道意识形体吗？可它明显是在抱薪救火，以消耗那人的魂魄和寿命为代价，才能换来表面的风光，实则，她的内里早已虚弱不堪。

  她是被骗了？还是自愿用自己的所有去去与那道不知来处的意识形态做交换？

  洛洛忽然就对这些异时空的产物生起了些兴趣。

  不过，也就只是三分钟热度，伴随着嘈杂声音的响起，洛洛立马又转移了注意力。

  此时，场上已经开始了第一场赛马，周围有许多人在为自己支持的人呐喊喝彩，一时间，场面立即沸腾起来。

  第一场比赛，就是热场子，追求的不是谁厉害，反而更倾向于，谁更能装，谁就更受欢迎。所以，围观人群之中，起哄者居多。方才与那人一起被恭维的男子也上了场。

  场上也有许多身穿胡服的女子，模样英姿飒爽，不过，其中少有所谓大世家出身的女子，多数女子皆是平民出身，少数是无甚家族底蕴的小官之女。这些，从场中女子所穿衣物的材质便可看出个八九不离十。

  至于大家族女子，多数皆如那人一般，即便身在马场，则依然身穿或华贵或淡雅的繁复长裙，裙摆曳地者也不在少数，端庄温婉得立于场外，向众人展现自己最好的风姿。旨在吸引场中年轻俊杰的目光，以此来为自己谋一场好婚事。

  话说，裙摆能曳地，还得多亏马场地面都用水泥铺就，光滑平整，若是那些女子当真得偿所愿，洛洛也算是大功一件呢，嘿嘿嘿！

  世家真是害人不浅，幸而，这世上，地位高者还在少数，因此，不幸的世家女子也是少数。

  只可惜，洛洛给世间女子提供了自立自强的途径，可多数世家女子却都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没有勇气亦或是根本就不愿意脱离世家，心甘情愿被束缚于深宅大院之中。

  亦或许，人各有志，她们本身并不觉得自己是不幸的，反而还沉浸在家族给他们灌输的陈旧思想之中，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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