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见证奇迹的时刻
所谓等外的水果，实际上就是烂水果。
苹果分一等二等特等什么的，破烂不堪的，自然就不在等内了。
只不过听起来好听一点而已，果蔬批发市场毕竟有来来往往的散客，直接喊烂苹果上秤的话，被那些客人们看到，一看连烂苹果都有人收购？这又涉及食品安全问题了，这年头网络发达，要是被传到网上，那又会兴起波澜。
高胖光头拿着喇叭连续的大喊着，很快，那些水果商人们便开始推着板车走了过来，板车上有的一筐，两筐，最多的四五筐聚集而来。
“老马，这次你怎么这么多？”
“别提了，这次可算亏了，下次就算是增加人工成本，我也准备挑选着收了。”
“看看人家老张家，每次最多也就是一筐等外的，每车都比咱们多赚。”
“唉，人比人气死人啊……人家其他果蔬批发市场，也是垄断收购等外的，可人家还给六毛呢，咱们这老秃也太黑了。”
“可不是嘛，这家伙太黑了，心黑手也黑。”
“好了，都别说了，那家伙过来了。”
“……”
上秤，装车，结算……这些程序每天都在进行着，每个人都是熟练无比。
老秃站在货车车门的踏板上，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全厂，他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从一开始小打小闹，到后来赶走所有采购商，他一个人垄断整个市场的等外水果收购，他熟悉这里的每个人，对每家的情况也是门清。
扫视一眼后，他微微怔了怔，旋即皱紧了眉头，猛地跳下踏板，径直向先前王昊购买水果的那个收购商的大货车走去。
老板没在，那几个伙计在场，先前老秃的货车进入市场，这几个伙计便有些心虚的不敢看向这边，只知道低头忙碌着，老板或许不惧怕老秃，但他们只是打工的，可没有老板家的几个牛逼兄弟。
“你们老板呢？”
老秃冷冷的扫视着几个伙计，沉声问道。
几个伙计面面相觑，谁都不敢面对老秃。
“麻痹的，问你们话呢，你们老板呢？！”
老秃没好气的骂道：“小牛，你们几个，草泥们几个马的，都是聋子和哑巴啊！小牛，你给老子过来！”
被点上名字，小牛猛地打了个哆嗦，强做笑脸：“秃哥，您……您来了啊？您说什么？我……刚刚忙着干活，没听到您老说话。”
“草泥马，再装傻？信不信老子打掉你满嘴牙！你们老板呢！”老秃凶狠的说道。
“我们老板出去办事了……”小牛吓得脸色发白，颤声说道：“秃哥，您找我们老板……要不要我给老板打电话？”
“打你妈，不用！我问你，你们的等外水果呢？别特么告诉我今天没有，你们老板可从来没挑选收购过，说，你们等外苹果呢？！”
老秃恶狠狠的说道。
小牛吓得双腿自打战，看着凶神恶煞一样的老秃，他可不敢撒谎，要买水果的是那个小子，要卖水果的是老板，他就是个打工的，这要是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冤不冤枉啊！
“有……有……不过……凌晨，您老没来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来了，全部给收走了，老板见您老也没来，那小子出了六毛，所以卖给那小子了……”
小牛结结巴巴的说道。
老秃那两条像是砍刀一样的眉毛一下子就倒竖起来，居然有特么这样的事情？！
这是他垄断的市场，是他的地盘，这些年来，但凡是想这里采购的采购员，谁敢私自和商贩采购？被他打断腿，断手的不知道有多少个了，这两年来，早就没人敢招惹他了。
事实上，不只是这个市场是这样，其他市场也都是一样的情况，都有狠人垄断了这一块。
那么多果汁或者罐头厂的采购员也都知道了里面的门道，谁敢私自和商贩收购？那是给自己找麻烦呢，所以也都已经习惯找老秃这样的人收购，虽然价格高了，但不招惹麻烦，这些采购员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一家的烂水果，利润也就是百八十块钱，这些钱老秃不放在眼里，但这件事却不能放过，要是开了这样的口子，他的威严何在？！
这家老板的情况，老秃也知道，家里兄弟多，其中还有两个好勇斗狠的，在道上也能算上一号，轻易的，老秃是不愿招惹这家老板的。
“那小子是哪个厂子的？！”
老秃凶巴巴的问道。
“不……不知道，那小子没说……”小牛说道。
“你们老板和他商量好，要长期供应给他了？！这小子还要来？！”老秃问道。
如果这家老板和外人订下长期供应，那就是彻底不把他放在眼中，那样，就算是老板家的兄弟是硬茬，他也绝不放过，不然，别的商贩怎么看他？！谁还怕他？都供应给外人，他的财路不就被毁掉了？
“没……没说长期供应，就是今天……今天碰巧了……”小牛赶忙说道：“他……他还会来的……自行车，那是他的自行车还放在这里呢。”
被老秃凶狠的眼神盯着，小牛不敢有半句谎话，忙不迭的全说了。
老秃冒着凶光的眼神看向了王昊留下的自行车，几步走过去，举起自行车，用力的砸在地上，一下，两下……自行车很快被砸个稀巴烂。
“骂了隔壁的，老子这几天就等着他！狗日的，那小子来了，如果你们不赶紧通知老子，你们知道下场吧？！要是那小子来了，你们谁敢偷偷提醒他，那谁就替他去特么的医院躺半年去！”
老秃甩掉被毁掉的自行车，恶狠狠的对着小牛他们说道。
“不敢，秃哥，我们不敢……”小牛他们被吓得浑身发冷，赶忙异口同声的说道。
此时此刻，王昊可不知道果蔬批发市场中发生的事情，小洋楼的客厅中，水果被铺了一地，都没了下脚的地方，王昊站在楼梯上，拿着神奇的空气清新剂，看着满地的水果，他乐得嘴巴都合不拢：“见证奇迹的时刻来了！”
嗤……
空气清新剂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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