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你是我的温暖
西门听了小优这句分手，眼里顿时浮起一片黑雾，他僵硬着梗直了脖子，松开了小优的手，自己单手撑地站了起来。
地上的枯叶沾了夜里的潮气，摸上去有点湿乎乎的，黏腻的触感从西门的掌心一路往上。
西门抬起手掌，低垂眼眸看着掌心那一片污秽，有洁癖的人居然仅仅只是瞥了一眼，就这么垂下了手。
他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小优，发出了一声略带嘲讽和不甘的嗤笑。
“我以为，你是我的温暖，原来不外如此。”
小优浑身一颤，被西门这句冷笑激的浑身哆嗦，她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仰头看向西门。
而西门已经移开了眼睛，他轻轻说了一句，“既然你想分手，那就如你所愿。”
西门的眉梢眼角都带着藏不住的落寞和黯然。
他想，果然不会有人长长久久地陪在他身边。
西门一阵晕眩，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储藏室。
小小的男孩子躲在门后面，拼命捂着耳朵，可是就算他用尽了最大的力气，门外那可怖的声响仍是如影随形。
那个男人又变成了大狮子，他冲着妈妈咆哮的声音好吓人。
“哗啦！”
那是妈妈又把手边的东西扔了一地。
“碰！咚！”
那是拳头落在皮肉上的声音。
“西门仁和，你个畜生！”
妈妈倔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然后是她的反击和更大的东西落地声
妈妈，为什么就算是这样，你都不愿意带着我离开这个地方呢？
好一会之后，外面终于没有声音了，可是也没人来找独自一人的小男孩。
小男孩在抽噎中抱着自己的膝盖睡着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储藏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从外头乍泄进来的光线是那么刺眼，小男孩不由得举起瘦削的小手去挡。
有一个梳着包包头，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在那片光线里好奇地看着他。
“西门，你怎么在这里呀？你在躲猫猫吗？我可以和你一起玩吗？”
小男孩怔怔地看着小女孩，犹豫了好久才握住了小女孩朝他伸过来的小手。
小男孩和小女孩都长大了。
学校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中考，但是对于西门他们这种早就知道自己去处的孩子来说，这个中考也就是一个走走过场的事情。
中考结束，西门从别人嘴里知道了小更要出国的消息。
他握紧了拳头，
直接一个电话给小更打了过去。
西门:“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要出国？”
小更沉默了好一会，才回道:“西门，对不起。我爸妈打算移民了。”
西门:“所以？”
小更:“你今晚到秘密基地来好不好，我们好好告个别。”
西门没有答应，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回到家后，西门把自己关进了年幼时躲避父母争吵时藏身的储藏室。
还是那个抱着膝盖埋头的姿势，好像只要这样，他就能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得严严实实。
那一回，西门等了好久好久，那扇门都没有再打开。
男人女人争吵时扭曲的面容，地上那成片的狼藉，笑着的小姑娘，决然离去的少女无数画面乱糟糟地交织在西门脑海里。
小优眼睁睁看着西门脚下一个趔趄，她连忙站起身，伸手想要扶他。
西门却是慢慢却又坚定地把自己的胳膊从小优手里抽了出来。
西门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几步，看上去随时都会再次摔倒。
“西门”小优怯懦地开口唤了一句。
西门头也没回，说道:“先回去吧，这里不安全。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走，我叫人来接你。”
小优却是直接朝西门扑了过去，她伸出双臂，从背后紧紧环绕住西门的腰。
小优哭道:“明明是你不对！你吻了别的女生！为什么现在搞得好像是我的错一样！”
西门闭上了眼睛，短促地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叹息。
“小优，你都没有问我，也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就直接跟我提分手。”
小优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她的眼泪如迸发的熔岩一样，沾湿了西门背后那一层薄薄的衬衫，渗透了他的肌肤。
“西门，我刚才只是，只是”
西门替小优把没有说出口的半句话说了出来。
他说:“你只是一时气不过，分手两个字说出来轻飘飘的。可是小优，不是所有的话都能随便说。”
小优哭得更大声了些，西门明明白白地感受到背后那一片湿意越扩越大。
西门睁开眼睛，把眼镜取了下来，细细折叠好放进了上衣口袋。
然后，他转过身，抬起了小优的下巴。
说实话，再漂亮的人，哭得太狠了都是涕泪直流，小优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太好看，甚至有两分狼狈。
“小优，你想清楚，你是真的想分
手吗？”
小优那双葡萄般的眼睛这会有些肿了，她费力地睁大了眼睛，定定地对上了西门认真的视线。
良久之后，小优回道:“西门，如果你以后不再与其他女生有任何牵扯，那我不想跟你分手。”
西门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听见自己说了一句从前绝不会说的话。
“小优，我是一个活在阴暗里的怪物，而你是能温暖人的阳光。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次你不走，那从今往后，你永远都不能从我身边离开了。”
说完，西门直接低头擒住了小优的嘴唇。
他的犬齿狠狠地撕磨着那两片娇嫩的唇瓣，带着像是要把人吞食入腹的狠厉。
小优吃痛地低呼了一声，西门这才微微松开了一点。
紧接着，西门却是直接吻上了小优脸上那些泪痕。
他的吻带着虔诚，一寸一寸往下，最后又落在了小优的唇瓣上。
小优伸手抵住了西门的胸膛，眼底闪过一丝不好意思和茫然。
“哪有人把自己比成怪物。”她红着脸喃喃说道，“不是有洁癖吗，这会不嫌脏了？”
西门差点想直接伸手抹去小优脸上的涕泪，以证明自己的洁癖在她面前根本不是个事。
但他看到掌心那脏污后，改抻了衣袖去擦那如小花猫一样的脸。
小优心里一颤，她就这么怔怔地看着西门。
之前交往过程中的那些甜言蜜语可能是西门惯常撩妹就会用的，小礼物的惊喜也可以是让别人准备的，但是现在这个细节却是实打实的。
西门把小优的脸擦完后，直接把衬衫的衣袖撸了起来。
他淡淡说道:“刚才那个女孩子，是我的初恋。”
小优蓦地瞪圆了眼睛，西门瞥了她一眼，干脆把她拉进了怀里。
“刚才那个吻，是多年前的我欠她的。”西门顿了顿，却是说道，“以后我的吻，只属于你。”
出于本能，小优想问清楚什么叫欠，欠了什么？但是她止住了话头。
西门的过去她未曾参与，现在再去纠结那些只会对自己对西门都产生负担，还不如好好珍惜现在。
小优的沉默让西门又停了一下，他再开口语气中带了点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说:“小优，以后我会慢慢讲给你听，你等等我好吗？”
小优莫名从西门这话里听出了一些让她心疼的东西，她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点头。
她说:“西门，我一直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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