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薄情寡义
甘泉宫内
“皇后，你可认罪？你太让朕失望了！”风天逸因生气的脸变得满面通红，呼吸也急促起来……
“皇上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皇上为何那么生气啊？一会臣妾让人给你给你煲点粥去去火气，伤了肝就不好了……”说着皇后就要起来去扶皇上……
“我说让你起来了吗？回去跪着！”
“皇上……”皇后张如是哀怨的看着他，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她发过火，到底是怎么了……
“自己拿去看看！”说着风天逸便把奏折扔到了她身边……她捡起来一看……顿时呆若木鸡……怎么会，这些事做的那么隐秘，怎么可能有人知道……
“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这些臣妾没有做过啊……一定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污蔑我的！一定是啊皇上！”张如是跪着一步步向他挪去，她抓着他的衣摆哀求着，好生可怜……
“呵呵……冤枉你？来人，去把贤妃请来，也把温贵妃的尸首拿过来让她看看……”温贵妃的尸首还正在她原来的寝宫里候着，还未来得及下葬。因为刚通知她的家人们，只有当她的家人们看过后才能入土为安……
“参加皇上……”贤妃王佳音衣袂款款地走来，一身淡蓝色的贵妃装扮清新雅人，施了点淡妆，也掩饰不了眉目中的那份超凡脱俗的气质……
“你是？”皇后看着眼前的女人，却丝毫记不起来是谁……
“想必皇后害人害多了都不记得害过哪个人了吧？你没记得我不要紧，陈锦绣你该记得吧？尊贵的皇后娘娘……”贤妃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个字都深深的揪住了皇后的心……
“陈锦绣？”皇后突然脑海里闪电一过，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当年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明明都灭口了啊……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吧？我的好姐妹临产我怎么可能不在身边？也是，那时候我被你弄到冷宫去根本没法出去，可是我还是出来了……我那时候刚去她生产的房里时，你和产婆就来了，所以我就躲在了屏风后面，听到了你们所密谋的一切……可是我势单力薄，我没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断气……那个皇儿……八皇子，就那么没了……它刚刚来到这个人世间还没睁眼就……呜呜……”贤妃说到动情处忍不住哭了起来，好像一下子要把这些年经受过的委屈都哭出来似的……
而我和风凌杀，任伯中刚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果然，要想在深宫里生存，哪里不沾染点鲜血……只不过也太狠了，稚子无辜……
“不，我没有……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诽谤我！”说着皇后就要站起来打她，被风天逸抓住了手腕一推，推到了地上……
“皇上，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皇后哭的稀里哗啦的……
“参见父皇……参见皇上……”我们三人一起向皇上行礼道。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大牢里吗？”皇后看到我面目狰狞了起来……
“怎么？皇后娘娘就那么想让宁儿死吗？”风凌杀将我挡在了身后，一脸护崽的模样……
“没有，没有……只是她谋害我一事还未了结，怎么可以私自出天牢……”
“是朕放了她的……来人，将王嬷嬷带上来……”皇上对她越来越失望了，直接不耐烦的召了王嬷嬷上来……
王嬷嬷上来一下子就软巴巴的贴着地面不敢起身，更不敢去直视皇后娘娘的容颜……
“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若有一句假话，朕，诛你九族……”
“是……皇上……老奴……老奴什么都说，什么都说……”王嬷嬷害怕的抖了起来……她的小孙子上个月刚出世，她不能连累他们……
“你知道什么？你想说什么？”皇后娘娘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皇后娘娘……老身对不住你了……奴婢不能拿一家老小的性命安危再替你隐瞒了……这些年，奴才跟着你做了不少坏事，奴才其实心里有万般不愿，毕竟坏事做多了早晚也会有恶报的……”王嬷嬷连忙转身向她连磕头谢罪，额头不多会就已经沾满了鲜血……
“好了，别拜了，快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风天逸心中越想越烦闷，如果不是贤妃拦着，他说不定早就将恶奴就地正法了……
“是……老奴说……其实，左书宁小姐并没有推皇后娘娘去荷塘里……是皇后娘娘自己跳进去的……因为皇后娘娘想因此离间你和太子殿下他们的关系……还有七皇子八皇子以及六公主的事都是娘娘指示我们干的……还有仙逝的落皇后……”王嬷嬷越说越小，生怕触碰了龙威，毕竟那是皇上曾经心尖上的人啊……
“我母后怎么了？你快说啊！”风凌杀急切的问道……我拉了拉他，将刚才从地上捡上来的奏折给他看一看……只见他将奏折越抓越紧，手上的青筋爆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风凌杀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冲动……因为他怕他忍不住杀了她……
“哈哈哈哈……”皇后看到事已至此也不装了，她站了起来，似笑非笑的巡视了一周……
“为什么？就因为她是个妖怪！妖怪懂吗？哦，对了，估计你也是个妖怪，你身上有那贱人的血！那天如果不是我灌醉了她，发现了她手臂上的一片龙鳞，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现她不是人类……也不知道她使用了什么妖术，魅惑了皇上十年……整整十年啊！我们女人有多少个十年可以熬？那十年来，春去冬来，寒冬酷暑……皇上每天都留恋她的宫殿，后宫女子早就视她如仇人……我也只不过偶尔打听到一个有名的道长，寻求了一点药方而已……我为整个后宫除了一个巨大的毒瘤，你们应该感激我才对啊！为何还要怪我？！”皇后狰狞的吼道，脸因生气早已变得扭曲不堪……
“冥顽不灵！还不认错！”风天逸生气的打了她一巴掌，她被扇倒在地，嘴巴流下了几滴血丝……
“哈哈哈哈……我还没说你呢？！你就没有错吗？嗯？皇上你扪心自问，你到底爱过谁？落怜星？你如果爱她为何在她死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妃嫔？你后宫的那些女子，你恐怕也都忘记了都是谁了吧？连模样都记不清了吧？哈哈……可恨我从小到大一直爱着你这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见一个爱一个，处处留情……我为你解决了那么多不必要的麻烦，你不应该感谢我吗？”皇后张如是渐渐地有些失常，完全没有了以前贤德淑良的模样……皇上看着她不禁有些痛心，女人发起疯来真的是丧心病狂……
“张如是，你做了那么多孽，还不肯悔改吗？你对的起死去的皇子皇女吗？你对得起被你害过的那些人吗？你每天烧香拜佛的不觉得讽刺吗？”风天逸缓了缓情绪，平静的说道……
“是，臣妾是不安，每天夜里臣妾都会梦到那些人找我索命……可是，如果不是你，如果你再对我好一点，专情一点，对咱们的云起再好点，我会走到今天的地步吗？一切都是你造成的！”皇后竭斯底里的吼道……
“你……”皇上气的就要上前再打她一巴掌，却被贤妃又拦了下来……
“皇上，消消气，小心伤了身体……如今旧人已去，还计较那么多有什么用？这样能得到他们原谅吗？不能啊……皇后娘娘对于这些事情做的确实不对，可也是因为太过于爱你才一时糊涂……”贤妃平了平风天逸的胸口，给他顺了顺气，这才慢声细语地安慰道……
“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就能抵消那么多条人命吗？就能让朕的皇子皇女回来吗？他们多小啊多么可爱的年纪，就让你白白断送了！你真的是枉为皇后！贤良淑德你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为什么要让朕发现你的真面目！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风天逸此时有些崩溃的说道，他还是不敢相信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如儿妹妹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更不敢相信杀死他妻儿的人会是她……
“哈哈哈哈……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样做。”皇后娘娘恶狠狠的说道。
“你现在让我感觉到很陌生，真的好陌生，也许曾经那个贤良淑德的张皇后未曾存在过……从今日起，废除罪妇张如是的皇后封位，贬其去大国寺青灯古佛，了却残生……非朕召见，永世不得回宫……废其女儿风晴嫣公主封号，贬为庶民，驱逐在外，永不踏入京城地界……你就好好的在大国寺里反思吧，向他们赎罪……”沉默了半响，风天逸看着她最后说道，冷漠地没有一点温度……
“皇上，事到如今，臣妾只想问你一句话？”
“你说。”
“你这辈子到底爱的是谁？”
“……”风天逸没有回答，也许他也不知道他到底爱的是谁……后宫女子如同百花园，各种奇花争相斗艳，各有千秋，各有风情……
“呵呵，你最爱的只有你自己……”皇后娘娘张如是看到他犹豫的表情，心中顿时明了，自嘲的笑了笑，便一个回身向旁边柱子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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