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医疗忍术和杀鱼

　　“我回来啦。”

　　日向由衣在玄关脱掉忍鞋，身上脏兮兮的。

　　坐在客厅里的日向秀明正在看报纸，听到由衣的声音起身推开拉门，打着招呼：“今天的丛林训练辛苦了，赶紧去洗个澡吧，你阿姨已经把水泡好了。”

　　“知道啦，阿姨和信玄呢？”

　　日向由衣在衣服上蹭蹭脸上的泥巴，忍校四年级的课程确实比低年级要辛苦一些，有很多野外作战训练，所以今天也是很晚回家。

　　只是客厅里只有日向秀明一个人，不知道阿姨和信玄去哪了。

　　日向秀明无奈的朝着厨房指了指。

　　等由衣蹬蹬蹬跑到厨房，就看见这样一幅场景。

　　厨房里，日向信玄脚底下垫着板凳，站在高高的厨台上，一手拿着他两个手掌长短的小刀，另一手把着一条鱼。

　　活鱼。

　　在他身边的，则是他的母亲日向千夏。

　　日向信玄目光专注，身形笔直，手中持刀极稳，自这条鱼腹中线轻轻划开，没有一丝血迹。

　　可能是物种不同的关系，这条看着有些像草鱼的鱼皮很韧，寻常家庭都需要用刀子捅个口子，然后用剪刀剪开，如果不是熟手的话，用刀开腹可能会划到手指。

　　但是日向信玄却完全没有遵循常理，握惯了苦无的小手换成拿刀也不会有多别扭，从鱼腹中线向着尾部笔直划开，这条活鱼身上就出现了一道隐隐的血线。

　　信玄将刀放进水池冲洗，把住鱼身的手松开。

　　在他松开的瞬间，这条刚刚还在被剖腹的鱼突然蹦了起来，鱼尾拍在厨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闷响。

　　刚刚他解剖的鱼居然没有被拍昏！

　　在厨房门口看着的由衣睁大了眼睛，那刚才开鱼腹的时候怎么一动不动的？

　　信玄和日向千夏却没有反应，就看着这条被开腹的活鱼在厨台上进行死亡翻滚，原本不大的伤口在它的剧烈反应下快速撕裂，隐隐只能看到一条的血线被它自己撕成了一条足能放进去手指的大口子，血迹混着内脏哗啦啦的洒出来，落了一厨台。

　　日向信玄看着皱了皱眉，再估摸一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回头对日向千夏道：“妈妈，应该差不多了。”

　　由衣在厨房门口听着声音，眉眼一弯。

　　信玄的声音软糯糯的，比女孩子的声音都好听。

　　日向千夏听了他的话，手呈寅印，打开了白眼，经络顺着眼部查克拉运转鼓动膨胀，呈灰白色的瞳孔紧缩。

　　白眼。

　　没有太多迟疑，两指并拢在鱼鳃附近的位置迅速轻点，没有丝毫因为活鱼来回甩动的身体停顿，两道查克拉直接封进鱼身穴位。

　　狂躁的草鱼立刻安静下来，只是因为刚刚的运动太过激烈，鱼腹里还在不停滋着血。

　　日向信玄却没有因为这点场面迟疑，按照之前背过的鱼体内脏透视图快速将洒出来的内脏辨认复位，简单连接断裂脊椎，并封堵破裂的主血管，至于夹在肌肉中的血管实在太过细微，根本没办法复原，只能草草处理。

　　做完这些简易准备之后，日向信玄趁着点穴时间快速结印，一股淡绿色的查克拉立时包围了他的手掌。

　　在淡绿色的查克拉靠近鱼腹中线时，随着日向信玄的细微查克拉操作，淡绿色的查克拉一点点修复着他刚刚草草处理的鱼体伤口，整个过程由内而外，井然有序。

　　等到最后开始修复鱼身上最大的腹部撕裂伤时，日向信玄已然满头大汗。

　　日向千夏在一边微笑着点头，看着儿子独立完成一次医疗忍术操作。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条腹部完全撕裂，内脏甩出，几乎濒临死亡的草鱼，就在日向信玄的简单医术处理，和复杂医疗查克拉操作的配合下，重新活了回来。

　　点穴时间一过，这条草鱼便又一次蹦了起来。

　　然后再一次被信玄按住，小刀又被拿起，小脸上满是专注。

　　千夏阿姨又一次开启白眼把鱼点住。

　　然后信玄又给它来了一次解剖。

　　依据厨台上的血迹判断，这条鱼应该快解脱了。

　　这一系列操作看得门口的由衣是目瞪口呆。

　　虽然在学校的时候，就总听认识的族人说信玄有个什么‘日向第一天才’的名号，但由衣向来是不信的。在她眼里，信玄就是个有点聪明，还有点古板的小大人。

　　可是现在这一幕，让由衣突然想起了这个称号。

　　鱼的身体构造虽然比人要简单很多，但怎么说也是个五脏俱全的小生命，治疗鱼类时要遇到的很多问题，治疗忍者的时候未必就不会遇到。

　　但是信玄既然能全须全尾的把这条他亲自解剖，而后又一通乱动撕裂伤口的草鱼救回来，就说明他已经初步掌握了这门救人的手艺了。

　　这可是医疗忍术啊！！

　　所有忍术学科里面，医疗忍术对知识和查克拉控制的掌握，可从来都是要求最高的！

　　要不是医疗忍术对查克拉操作的要求太过苛刻，纲手大人的医疗忍者部队的人数，也不至于一直上不去。

　　曾经身为一名忍者的日向由衣，可比从来没出过村子的信玄更懂得成为一名医疗忍者有多么困难。

　　但是......信玄现在是什么情况？！

　　由衣的小脸有点发僵，看着站在边上一脸笑意的日向千夏，口中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声：“千夏阿姨？”

　　日向千夏这才反应过来，回过头笑道：“由衣回来啦！我还以为是你叔叔呢，等一会儿吧，晚上吃煎鱼排，别的菜都做好了，就剩这一道。

　　——哎呀，你今天刚参加野外训练吧！我把热水放好了，你先去洗吧，洗干净就可以出来吃饭了！”

　　日向信玄默不作声，早在由衣刚开始出声的时候，他解剖草鱼的刀向就变了一变。

　　就她们说话这会儿功夫，日向信玄手底下利落的开腹去脏刮鳞清洗，顺带把鱼刺也剃了两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这条被他折磨了小半天的倒霉草鱼送上路，最后还把鱼头剁了下来。

　　由衣姐不喜欢吃鱼头。

　　日向由衣和千夏阿姨说着说着，就不自觉的把目光投了过去。

　　只见信玄把鱼肉切好分成长方条似的鱼排，一一摞在盘子里，回过头，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声音又软又糯。

　　“妈妈！我把鱼都切好啦！快点煎吧，我都饿啦！”

　　孩子气的声音，暖暖的微笑，水汪汪还一眨一眨的大眼睛，让由衣突然怀疑自己刚刚看到那冷静平稳握刀的信玄是个假的。

　　我的弟弟怎么可能这么不可爱？！

　　千夏点了一下信玄的脑袋，推着由衣进了浴室，在平底锅里倒了点油，煤气打火，稳稳热起锅来。

　　日向千夏看着厨台底下的小板凳，又想到信玄刚刚那软糯糯的笑容，自己也不由得跟着笑。

　　‘我家信玄酱，居然是个天才呢。’

　　......

　　饭后，日向信玄回了自己屋子，关上门，拉上窗帘。

　　手中结印，自掌心冒出微微亮的绿光。

　　这是医疗忍术查克拉的颜色。

　　在学习了许久基础医疗忍术之后，信玄才终于弄懂医疗忍术查克拉，与普通忍术查克拉的不同之处。

　　查克拉，本身仅仅是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

　　忍术由查克拉构成，体术同样需要查克拉作为动力，瞳术更是不用提，是消耗查克拉的大户，血继限界更是与查克拉紧密相关联。

　　从这个角度看去，查克拉就好像是汽车里的汽油。

　　但是油也有汽油与柴油之分。

　　忍术查克拉涉及大量属性变化，体术需要纯粹的阳性查克拉，瞳术则应用阴性查克拉，血继限界则各有各的不同，甚至会因为血继限界的不同延伸出冰遁查克拉、木遁查克拉、冥遁查克拉、尘遁查克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再转过头仔细看，这些血继限界是忍者们天生分配到的吗？

　　跟抽卡似的，你抽到火遁查克拉，我抽到尘遁查克拉，所以你是火影我是土影？

　　很明显并非如此。

　　所有血继限界，都是因为这些忍者家族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忍者祖先，这位忍者祖先开发出了自己体内的某种特殊查克拉，最终代代相传，成为了现在的血继限界。

　　大蛇丸究其一生，都是在探索如何开发这种力量的方法。

　　后来也是因为发现探索这个问题，可能一辈子不太够用，所以才转头开始研究长生之法。

　　医疗查克拉，从某种方面而言，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可普及’的血继限界。

　　日向信玄甚至怀疑，他们现在所使用的‘忍术’，在很久很久以前，会不会也是某些家族保密相传的‘血继’，只是后来被人灭族了，别人又发现他们家的血继可以普及，所以才渐渐传承成了现在的‘忍术’。

　　回归正题，看似神奇的医疗查克拉，实际上是通过一种改变生命力与精神力分配，并操控忍术结构，从而形成的一种特殊查克拉。

　　听上去似乎很简单，实际上医疗忍术的研究过程持续了数代之久。

　　波风水门的螺旋丸，研究了三年，目的是实现忍术上的突破，形成无印忍术。

　　但他研究出来的东西，在后人看来其实很简单，就是输出查克拉→控制查克拉输送范围→形成查克拉球→高速旋转形成规则球体→释放。

　　最难的过程，在于‘高速旋转形成规则球体’这个区间内。

　　这也是波风水门发现的，形成战斗力的无印忍术中最迅速的一种，查克拉只需要经过提炼→输入手部经络，就可以完成释放。

　　就这么简单的玩意，他一个人研究了整整三年，背后是无数无印忍术的失败品，可能还有很多无印忍术成品，但因为不够迅速而被放弃，最终才形成螺旋丸这样的一个查克拉充沛的下忍都可以学习的A级忍术。

　　那么，像医疗忍术这样，涉及查克拉提炼配比，设计医疗忍术构型的高端忍术，让千手家数十人持续数代研究也就可以理解了。

　　要知道，地球上的火药配比可是花费了几百年才形成早期一硫二硝三木炭黑火药的模样，由此应该能窥见这一术的研究难度了。

　　日向信玄也自此实现了查克拉研究的第一步突破。

　　他老早之前就发现，自己在提炼查克拉同时进行抗打击训练时，会有一部分不规则查克拉散溢到受伤部位，在学会医疗查克拉之后，终于真相大白。

　　这一部分查克拉，是因为他在抗打击训练中提炼查克拉时出现的精神力与生命力配比波动而产生，剧烈的痛感让他在提炼查克拉的过程里本能的收缩精神，就像人被烫到会收回手指，从而使得生命力配比增高，最后出现这一部分‘不规则查克拉’。

　　如此一来，这种生命配比过高的不规则查克拉，便会遵循本能修复受伤部位，从而使得忍者们不断练习打击的部位变得越发坚韧。

　　这种成品的最终形态，大概就是迈特凯那能承受住空间扭曲之力的一脚。

　　不过，相对于这种依靠本能形成的‘不规则医疗查克拉’而言，医疗忍术查克拉实际上更为有效，且恢复速度更快，完整度更高。

　　所以从发现了这一点之后，日向信玄就开始试着在体术训练过程中精准操控查克拉，借此达到完美修复、高度增强的目的。

　　同时，也是借这一发现为契机，日向信玄明白了自己幼时刚开始提炼查克拉的时候，为何会大幅度提升身体能力。

　　查克拉由生命力与精神力构成，生命力由全身细胞提炼而成，然而生命力与生命力也是有所不同的。

　　普通人摔断了骨头要修养三个月，纲手使用百豪之术修复只需要一瞬间，即便仅仅是医疗忍术，也可以在短短时间内，让成为废人的李洛克从被沙缚枢抓断骨头的状态，强行变成可以和君麻吕硬钢的猛人。

　　日向信玄身为幼儿时的细胞生命力等级相对于他形成的查克拉的能量等级而言，可以说是弱不禁风，而损有余补不足则是自然规律，同样作为一种体内能量的查克拉本能的就会带动生命力，将其生命力提升到一定地步。

　　自他的身体能力变化看来，就是身体素质变强了很多，跳得高、跑得快、吃得多。

　　实际上只不过是查克拉的反哺而已。

　　但是后来，当他的身体适应了查克拉的能量之后，生命力提升到了一定级别，身体素质便不再因为查克拉提炼法而成长。

　　这种思路一走通，日向信玄立刻把握住了提升自己身体素质的方法。

　　“既然生命力的大小，即等于身体极限的高度，那么，是不是只要我不断提升生命力，就可以扩大自己的体术极限了呢？”

　　日向信玄存住了这个念头，按掉晚上八点半准时响起的闹铃，上床睡觉。

　　‘还是在梦里试试吧。’

　　五岁小屁孩嘛，早睡早起长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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