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回偷师

　　她将心神投入灵魂空间，从自己的光团里面朝外窥伺。整个空间中安安静静，没有那些诡异的气流，对面蒋绍丞的灵魂光团也没有任何动静。只有自己的这个灵魂光团，无声的冒着泡。

　　半晌，她才感觉到震动灵魂光团的吃力感。

　　如同快要停摆的心脏重新起搏那样困难，“砰”“砰”一下一下雷响。随着震动，小泡泡爆裂时灵魂光团中互相碰撞、挤压、组合分裂。渐渐的仿佛在灵魂中注入了一丝丝生机。量虽少若尘埃，却真实的存在着增加着。

　　难道是这些东西能引动灵魂之力的增长？她有些惊喜。

　　待张蕊从灵魂光团的增长中回过神来，学校已经敲响了放学铃。教室里嘈杂一片。借了书和笔记本的同学在一旁，假装一点儿也不着急。

　　“啊，要回家了？我马上就用好了”张蕊说。

　　“没关系，你只管看，迟一点而又没有什么”向雪儿拍着胸脯打包票。

　　“恩，我就快要看好了”她加快动作，一面收拾胡乱堆放翻乱的书本，一面一目十行看最后一个人的笔记本。

　　“怪不得你成绩那么好，原来一直这么用功啊！”张敏低声感慨。

　　“这些是看好了的吧？我们自己找自己的就好了，你别忙”李兰兰见她一心二用，好心开口。

　　得到张蕊肯定的答复，等书的人一拥而上，各自将自己的东西认领走。

　　放学后，王校长邀请张蕊与焦老师一同去他家吃饭。说是侄子王方秋回来带了好吃的，且难得无名学校有这么好的成绩，应当庆祝一番。

　　张蕊刚灵物了些灵魂空间的事情，实不愿意出门。但她知道，校长真正要请的是焦老师，自己不过是因为住在学校被顺带的。因此将自己的不乐意收了收，乐颠颠随着两个长辈去了。

　　王校长的家在王家村一处比较幽静的所在，贴近石磨公山的另外一处山脚，与王伟家相聚一片大竹林。

　　张蕊跟着两位老师到的时候饭菜已经上了桌，热腾腾的，香飘了满屋子。

　　家里两个老妇人在忙碌，还有一个老汉在炉子旁抽着旱烟。烟雾缭绕的，将他的面貌衬的朦胧。正事王校长的媳妇人称王师妈，另外一对事一辈子没分家，东头西头住着的他大哥大嫂。

　　见王校长回来，王师妈连忙起身招呼。好客的给焦老师让座、给张蕊递零嘴，将他们安排妥当了，又从炉子上提了水壶，到了一盆水端给了王校长。

　　“大哥，方秋那孩子呢？”王校长一面接过老妻端来的热水洗手，一面问抽旱烟的人。

　　张蕊瞧着，那人和王校长有五六分相似，精神面貌却是没办法和王校长相比。

　　那人敲了敲烟杆，含糊着“他说乡政府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连夜赶着回去了。”

　　“恩，年轻人，是要以正事为主”王校长说着，斯条慢理的洗手。一切收拾妥当了，这才和他大哥一同上了饭桌。两个女人便请焦老师入席，一个去端酒，一个去盛饭，没有入座的意思。

　　张蕊有眼力劲的没有大咧咧入席，说着一声“我来帮忙”便奔着王校长的妻子去了。

　　王师妈连升说着“哪里要你帮忙哦，赶紧去坐着”的话，见着张蕊态度坚决，便也笑弯了眉眼“你这孩子……”

　　三个男人在席间吃的开心，天南地北的说着一些话。张蕊听了一会儿，多是修公路、收药材、学校赢得的荣誉等她烂熟于心的事情，听了两耳朵便不感兴趣了。

　　两个女人坐下吃了几口意思意思，便用不同的借口离席。

　　张蕊也顺势说“我吃好了，你们慢吃哦”，然后粘着王师妈吵着去帮忙。她跟个小尾巴似得，王师妈走哪里她就跟哪里。

　　不是她天生和王师妈亲近，只不过比起另外一个人，她觉得跟着王师妈舒服些。不论怎么说，总好过让她呆在席上，听几个老少爷们聊些让自己尴尬症都要犯了了话题。

　　“这里有些校长收集的书，你看看吧，别老围着我老婆子转了，转的我头都晕了哟”王师妈带着张蕊屋前屋后逛了一圈后，便把她带去了堂屋。

　　“好”她乖乖的答应。

　　白天刚巧发现灵魂光团的小秘密，此时有其他的书可以看，岂不是一个更好的检验机会？

　　简直是瞌睡就碰上了枕头。

　　王校长家的堂屋与旁人的不同，正中央挂着巨幅开国主席的画像，画像前是精致花纹高脚桌。左右两边墙上贴着元帅跑马图，从李道外各有八张。

　　跑马图下贴墙靠着的是黄花梨木制三层书架，上面满满当当全是书。堂屋中没有棺材，地面也疯了整齐的木地板，更像是一间大书房。

　　一个小小的炉子在屋角燃着，让屋中的环境温暖干燥。张蕊随意抽出了一本书来翻看，坐在炉子旁的小板凳上，没有乱跑。

　　随手拿出来的是一本《诗经》，很古老的版本。她一面看着手中的书，一面关注接收到的感觉，更是密切关注着灵魂光团的变化。

　　当她阅读到《蒹葭》《关雎》等脍炙人口、自己也比较熟的诗篇时，灵魂光团中的泡泡便十分活跃，沸腾的厉害。而看到其他不大熟悉的优美诗句，灵魂光团中也会出现或多或少的气泡。当看到某些晦涩难懂，引她不知道的经据她不懂得的典的诗篇时，灵魂光团中的气泡便十分少了。

　　灵魂光团的变化莫非是根据自己的熟悉程度来的？

　　为了印证，她换了本《中庸》来看。上辈子，大名鼎鼎的诗篇她听过，但《中庸》却是没有学过的。

　　她随意翻开一段，文言文短小精悍。她甚至连很多字都不认识。

　　磕磕绊绊读完，认真观察灵魂空间中的变化，果然灵魂光团没有丝毫的反应。

　　她又换了几段去读，发觉依旧如斯。

　　“这一本不适合你，你看这本比较好”王校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堂屋。

　　从书架中拿了另外一本《中庸》换走了张蕊手头这本。

　　张蕊有些愣怔，没想到王校长会突然出现。

　　“别发呆，看看这本，看得懂不？”王校长边把手里的老版《中庸》放回原处，边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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