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奔着学院而来的暗卫三人已上路，刚刚脱离咸鱼心态的殷书还在为翻身做准备。
第二天一大早，殷书特意从系统处兑换了套新的墨绿色长衫，头发也整齐地用头冠束了起来。
大庆朝民风比较开放，没有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说法。云城内在街上做生意的不乏有女老板的身影，为了活动方便，还会穿做男子打扮。
殷书为了此行在庄重严肃的氛围内顺利进行，也特意请教了系统，穿了一身男子常服。
熟悉的小巷，熟悉的目的地。
殷书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手里攥紧了信件。
系统忍不住出声缓解她紧张的心情：“没事，我们就试试。要是他们不答应，我们慢慢培养现在书院的三个学生就是的。”
倒是劝殷书不要太在意了。
系统的心态转变早在接受殷书的躺平懒惰后就有了，本还有鸡娃属性的系统被殷书一起带着无欲无求。突然有一天孩子想要自己努力了，系统就像是老母鸡一样担心殷书收到挫折，一蹶不振。
不仅在脑海里细声细气地安慰她不要紧张，就是一个尝试。
还在后台偷偷准备了一张九点五折的打折卡。
万一真的被拒绝，就是当作是安慰。成功了，就是庆祝的奖励。
殷书一咬牙，一跺脚，和第一天一样从巷子口直直地往青云书院门口走去。
青云书院的大门是紧闭的，殷书站在大门口深呼吸几口气，才沉下心来，握住门上的铜环，敲响了院门。
几秒后，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青衣的书童拉开插销，看到殷书站在门口，惊讶地说道：“光明学院的夫子？”
没想到还能被认出来，殷书干笑了两声，沉住气从袖子里拿出写好的信件递给书童：“可以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张院长吗？就说我有事相商。”
书童一时有些犹豫。
殷书也觉得尴尬，第一次见面在人家门口招生，第二次直接又说有事相商。如果这事不是她自己做出来的，她也觉得有点厚脸皮了。
没事，脸皮厚一点吃的开。
殷书装作没有发现书童的迟疑，轻笑着两手抱拳举了一下：“帮我转交给张院长就是，见与不见都由院长决定。我明日再来。”
说完不等书童，直接转身就走。
留住不走，万一直接信被退回来怎么办。
殷书越走越快，直到回到巷子口，才松口气转过身看向身后：“系统，刚刚他没喊住我吧。”
系统：“没有，我看着他把信收着了。”
“那就好。”
殷书吐出一口气，满心庆幸自己迈出了第一步。
等到信交出去了，殷书又有些焦虑。
她信上那么写是不是有点太直白了，万一张院长觉得她太张扬了怎么办？还有那个杠杆原理和浮力公式，是不是还解释的不够清楚？这些问题是否够格让张院长破例破例见自己一面？
殷书越想越觉得心里烧的慌，恨不得把信件再抢回来加上几笔。
虽然古代早有运用杠杆原理和浮力的例子，但运用数字定量准确描述出来，应该是还没有的。
殷书怀着满腹的心事回到了学院里。
陈平和陈安安两人正各自学习着。
两人各有各的喜好倾向。
陈安安喜欢生物，从一次接触到显微镜起，就热衷于做各样式的玻璃切片放在显微镜下观察。殷书也不怕她弄坏仪器，实验室就开着方便她进去。现在实验室旁边放着的人体模型也是给她准备的。
陈平则是喜欢物理，除了望远镜，殷书还给他兑换了个玩具自行车，让他研究着。
两个学生都有事情做，殷书索性缩在一边，准备怎样去说服张院长。
伏赢来时就看到这幅场面，三人一人占了实验室的一角，各自埋头研究着。
殷书边写写画画边自言自语，伏赢没有上去打扰她，先走到陈平的一角，两人指着自行车玩具研究了一阵，才一起来找殷书。
陈平出声打断殷书的沉思：“老师？”
殷书才从思绪里抬头，看到两人站在自己面前：“啊，怎么了？伏赢怎么这么早来了。”
她看了看天色，确定这才上午呢，远远不到平时伏赢来的时间。
伏赢来是因为忘记告诉殷书过几天会有三个学生来投奔。
“三个远方亲戚要来？”
伏赢淡然地点了点头。
殷书摸了摸后脑勺，手里还拿着刚刚写计划书的笔。这几天来，她没时间啊……
伏赢敏锐地问道：“你有其他事？”
“也不算吧。”殷书含混了过去，把桌子上写到一半的计划书掩了。
要去青云书院的事，她还没跟三人讲呢。主要是怕万一要是真的没成，有点丢人。
伏赢视线略过桌上盖住的纸张，眼里疑惑一闪而过。不过，他也有重要的事。
他双手背在身后站着，高他一头的陈平站在他身后，像是一富家公子带着他的跟班。
只这一站，就看出了两人的气质差别。
殷书有点微妙地从伏赢身上不重样的衣服以及配饰上扫过。
这家里得多有钱啊。
以及是不是该给陈平和陈安安再多兑换几件衣服，毕竟穷也不能穷孩子。
特别是女孩子得富养。
想着想着殷书的思绪有点走神，被伏赢不耐烦地敲桌子喊回。
“我在跟你说话，你在走神？”伏·富家公子（假）·赢·天子（真）冷声地说道。
脾气还挺大。
殷书嘀咕着，但也习惯地忽视掉这一点小脾气：“还有啥事啊。”
飘忽的语气引得伏赢皱起了眉头。
算了，伏赢想了想又松开了眉头，这人不着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顶着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扫了殷书一眼：“你说过教我们的东西，我们可以随便用吧。”
伏赢指了指陈平手里的自行车玩具：“陈平把这东西的原理弄懂了，我和他说好一起办一个自行车厂。可以算你入股。”
伏赢的口吻理所应当，倒是在旁边的陈平欲言又止。
殷书老早就摸清楚了伏赢的脾气，除了有点调子高规矩多之外，还算是个好沟通的人。
学习认真，做作业也一丝不苟，更不提日日坚持做笔记回去开小班教学了。对待陈平和陈安安态度要更好点，但是很少叫殷书老师，实在避不开称呼时才叫两声。
殷书最开始不着调得过且过的样子太深入人心，伏赢很难从心底里尊师重教。他是个自己认真，也强迫症的想要周围的人跟着认真的人。
能教他的，从来都是当世大儒，人品学识教养家世，无不是一等一的。殷书在里面混着，只能排个倒数。
唯一的几声老师，是看在教导的课目知识上喊的。
不过殷书从他平时说话和穿着也能看出，这学生怕是个家里有钱有权的。在家里指使人惯了，能在学校好好听课不欺负同学，殷书就对他有时自然而然流露的骄傲和架子视而不见。
现在这里可不是现代，是真实的有特权阶级的地方，殷书难得的敏锐对了地方。
“入股就算了。”殷书对古代的银子没啥想要的，又不能带走。她人在学院里，带着个系统也没什么需要用银钱买的。想要什么就用积分换是了，积分也能换银钱，银钱却不能换积分。“不过自行车，在石子路上不好走啊，没有水泥……”
水泥二字脱口而出，即使殷书及时地住了嘴，伏赢的眼神也在第一时间亮了起来。
他目光灼灼难言渴望地望着殷书，一张脸写满了“我想要。”
伏赢语气高扬地问道：“水泥是什么？”
系统很自觉地把水泥的制作工艺所需要的积分打在空白栏里，横在殷书视野里能看得见的地方。
殷书第一反应是，诶，比锻刀便宜诶，只要两千积分，还可以。
下一秒摇了摇头：“水泥不行啊，这玩意很耗钱的。”
要想推广自行车，总不能只修一段路吧。要是在全国都铺上水泥路，所要耗费的银钱不知何几。
伏赢一下子就蔫了。
国库里没钱。
前年才打了一场大战，耗费军费就不知道有多少，打完还要发殉国战士的抚恤费，伤残士兵也有补贴，这样下来国库早就见了底。两年了也不过攒了一点点可以周转的钱罢了。
修路肯定是不够的。
生性骄傲的少年受了打击，闷闷不乐地垂下头。别说站在一旁还拿着自行车玩具的陈平了，连殷书都不忍心了。
“我们慢慢来嘛，先搞一个能来钱的产品，积攒一点资金？”她在教室里环顾了一圈，想找点可以赚钱的点子给伏赢。可实验室里的都不能带出去，殷书看来看去，视线落在了窗户上。
她高兴地一拍手：“玻璃，我把玻璃的配方给你怎么样？”
配方她自己是不记得的，这不是还有系统在。很快所需要的积分就列在了旁边，和水泥差不多，还便宜几百。
玻璃！
伏赢脑海里的弦被拨动了下，但很快还是做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克制地没有多表露出喜悦，却是毫不含糊地一口答应了下来：“那好吧，谢谢老师。那我们先做个玻璃厂出来。”
昨天才让裴英卓去研究，谁料今天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
伏赢小算盘打得震天响。
赚大发了！
孩子都喊老师了。
殷书心疼地不行，很快从系统里把配方兑换了出来，拍在桌子上给他：“拿去吧。”
伏赢抿着嘴掩住笑意，难得温和地对殷书说道：“老师放心，我会算你的股份的。”
说完点点头，昂首挺胸地大跨步带着陈平去一边继续研究去了。
系统提醒殷书：“积分又是负数了哦。”
“没事。”殷书想着伏赢最近都是满分的作业，之后月考之后的三千积分怕也是必须得花，早到了欠吧欠吧慢慢还的阶段。系统最近看她努力也从不催着还，“孩子多努力啊，好不容易想创个业，我们不得给点支持吗？”
想到还有三个未来的学生在路上，殷书越发的和颜悦色：“买一还送三呢，要是来三个差不多聪明的，很快就能赚回来啦。”
等到裴英卓从兵部回来，就看到桌子上出现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昨天伏赢让他研究的东西配方。
？昨天不是还让他研究看看，今天配方就出来了。
伏赢：还好，还好，凭一声老师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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