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拒绝
雷霆轩——
庞尊靠坐在王座上，手中端着一杯酒。
他似乎有点醉了，脸上露出罕见的疲惫，
“光莹…偌大的雷霆轩没有你就没有光。”
上方的灯似乎不认同这话，闪烁着光彩。
庞尊的眼被刺到。
“烦死了！”
一丝电流从他的指尖流出，直击电灯。
繁琐贵重的灯落地即碎，滋滋作响。
“不是光莹，都不配发光！”
庞尊怒喊，昔日雷霆轩的光彩浮现在他的脑中。
“光莹，只有你才是真正的光！”
“喂，庞尊，快起来吧！”
耳边再次出现她娇俏的声音，仍似从前，但，这也不过是幻想。
“光莹，干杯。”
但哪怕如此，庞尊依然愿意沉沦，他笑了，嗓音却是沙哑的。
一饮而尽，他的手耷拉在王椅下，闭上眼睛，声音颤抖。
“光莹…你永远不会回来了吧。”
这一刻，他不是雷电尊者，他只是一个，因为爱人离去而悲伤的普通人，他的脆弱，浮在表面，任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庞尊。”
光仙子的声音出现，她本人也现在了雷霆轩之中。
“啊？”
庞尊一瞬间站起身，又无力地重新跌坐在王座之上。
“够了！又是幻影！根本毫无意义，消失吧！”
他用力挥手，手心电光涌动，却舍不得抛向那人，即使…他以为那是幻觉。
…白光莹也曾想过她走之后雷霆轩会变得怎样，庞尊会变得怎样，但独独这个结果，是她意料之外。
满地的狼藉，没有光亮的堡垒，就连不可一世的他，此时也是脆弱的。
幻影…吗？又……
这些，都冲击这白光莹，但，这都不是重点。
“庞尊，我不是你想象出来的幻影，我是真正的白光莹！”
白光莹对着庞尊大喊。
“什、什么？！”
庞尊猛的站起来，闪现到白光莹的面前。
他的身子在颤抖，他伸出了手，却不敢触摸，只是保持着一个很近的距离，然，封印咒发作了，两人脖颈处同时发出白光，两股白光互相排斥，迸发出巨大的斥力，将庞尊推至王座。
“呵…这是你的投影像吗？”
他撑了撑脑袋，语气带着浓烈的自讽。
庞尊闭上眼睛，面部却朝着白光莹。
哪怕此刻，他也不敢相信，这就是白光莹，失望了太多次，以至于不敢奢求。
白光莹的心脏微微一疼，很短暂，短暂到她以为是错觉。
骄傲如他，也会如此吗？
既然如此，为何当年要将我送给曼多拉？
“封印咒？这是怎么回事？！”
白光莹向前一步，微微皱眉，眸子里是还没有撤回的关切，但太淡了，淡到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呵…还不是你那个好主人干的。”
“你一个投影，何必问那么多呢。”
“我不是投影！我是真的白光莹。”
白光莹加重了语气，不理解他为何还不相信。
也是，她怎么会理解呢，等了她数年，日日夜夜不得安睡的，是庞尊。
“那个你口中的人类的小子…已经走了…”
白光莹说这话时，眼里泛着泪光，几乎在顷刻间刺痛了庞尊的眼。
“呵…那你来做什么？来兴师问罪？来嘲笑我的无能？堂堂雷电尊者，被一个人类其他的团团转，永远不能触碰你！？”
庞尊的语气重了，却像极了强撑着的，穷途末路之人。
这样的感觉…为何会在骄傲如他的身上出现。
这对于白光莹而言，是陌生的，是千年来从没见过的。
她被惊到了，楞在原地，但他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这个，而是…
“我愿意回到雷霆轩。”
白光莹睁眼，看向庞尊，眼里是决心。
“白光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庞尊站起来，话语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白光莹指向庞尊的脖颈，那是封印咒的位置。
“无论是谁下的封印咒，条件是什么，只要我本人愿意接触，他就可以解除。我愿意废除距离封印，重新沉睡，变为素白，与你缔结契约，献上我全部的力量。”
其实问完以后庞尊就明白了，这，一定是有条件的。
他偏过头，闭上眼睛，轻声道：“条件。”
这两个字，就像是他从牙齿里蹦出来的。
果不其然。
白光莹重重地眨眼，“条件就是你的生命能量！”
“什么？”虽然早有预料，但在真正听到时，庞尊仍然感受到了心脏传来的疼痛。
“用你圣级仙子强大的能量，足以作为等价交换，让灵公主复活他。他刚消散不久，应该还来得及，你愿意接受吗？”
庞尊微微垂下头，白光莹明白，这是拒绝的表现。
她想不明白原因，只语气加重，加了一句
“就算你付出了力量复活了主人，结合我的力量你依然很强大！”
白光莹急了，在她的设想之中，庞尊应该会很快同意。
庞尊重新坐下，环抱着手。
“与力量无关，我乃堂堂雷电尊者庞尊，我会用我的方法让你自愿回来，而不是为了一个人类被迫委身。”
庞尊用手撑着脑袋，嘴角勾起一抹笑，带着势在必得。
眼泪很快遮住白光莹的视线，她不明白。
“我才不稀罕这个为了人类哭成泪人，舍弃自己的光莹。”
庞尊用手遮住一边眼，闭上眼睛，不愿看白光莹流泪。
“可、可是…”
她还想解释，庞尊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光莹，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执着。”
“什么，我执着？”
白光莹的身子微缩，语气带着不解。
“我没想到你会这样辜负你那个人类主人的心意。他醒了，你却不在了，留给他的，该是怎样的孤独。”
就像我这些年一般，拥有无穷的力量又怎么样，失去你，我宁愿不要。
“像你们这样，你救我我救你，完全陷入了循环。我可不想搭上自己的力量，参与你们无聊的游戏。”
白光莹明白了，她的娇躯一颤，眼泪却止住了。
用余光看见的庞尊放下心来，不哭了就好。
他勾唇一笑，带着侵略的目光看向白光莹，
“我会夺回你，用我自己的方法！”
庞尊握拳，他想要的，从不失手。
你要自由，我也可以给你。
白光莹跺了跺脚：“你做梦！我不会选择一个控制我的人！”
“光莹，我劝你还是好好享受吧，你的主人馈赠给你的，所谓的真正的自由。”
庞尊的语气带着嘲弄。
“哼…”
这场交易终究还是不欢而散，光仙子离开了。
看着她渐渐消失在雷霆轩中，庞尊克制住自己想留下她的欲望。
最终还是自嘲一笑，一手捂住泛疼的心脏，一手扶额。
“呵，耍什么帅啊。”
“我没想到，你和他竟然都把对方看的比自己重，竟是我输了吗…”
“人类，都是如此吗？”
没有人回答庞尊，就像雷霆轩不会发光。
白光莹一心想着复活高泰明，又怎么会管庞尊的心情。
喜怒哀乐，终是与她无关。
如果，我给你自由，你会回头看我吗？光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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