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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员思索片刻后开口：“在温戈意识空间里，说出‘沃瓦道斯选择我’之后，温戈就真的不再伤害我——时岑，这是否意味着，同祂们这些生物签订契约的人类，会受到各自契约对象的保护，而其他同类无权再争夺？”“很有可能。”时岑想通了什么，恍然道，“原来如此！小时，我大概明白安德烈为什么在七年前死去了。”他与时明煦合扣的手指收拢一瞬，而后者指腹摩挲着时岑的手背，轻轻蹭了蹭。时明煦此刻心情也很好，他轻声道：“说说看？”“安德烈身体的死去，或许是沃瓦道斯为了给温戈一个交代。”时岑帮他把一缕零发别到脑后，“温戈明显比沃瓦道斯要年长，七年前时，温戈的力量也会更强。祂发现了安德烈的背叛，要求沃瓦道斯处理这件事。于是，沃瓦道斯只好将安德烈杀死，又将他的意识体藏到自己的意识空间内。”“毕竟按照我们所推测的，高级意识空间具有强私密性，也就能够瞒天过海。”“合理的推断。”时明煦补充道，“但彼时，安德烈已经同沃瓦道斯间有了承诺，或许承诺一方的死亡会影响到另一方——安德烈死后，沃瓦道斯或许也受到不小的创伤，所以才以墨西哥钝口螈的形态，藏在陷落地。”“直至今年三月，祂被带到灯塔，成为文珺博士的178号实验体。”这些日子里曲折纠葛的迷雾，终于得以消散掉一部分，时明煦讲话间语气轻快，看得时岑好想吻他。佣兵从不吝啬情感表达。于是，在对方说完的文珺“文博士，她怎么会来？”时岑微微怔愣，“我和她交情很淡。止步于实验体交付与那次通讯算了小时，先去看看吧。”于是时明煦拉开门，一眼就看见文珺。她立在大门外，发间的小冰碴在室温下渐趋融化，雪水从发梢滴下来，但文珺似乎并不在意她将大衣外套抱在怀中，望过来的神情有点急切：“时岑，我需要跟你单独谈谈。”沙珂已经回到她自己的新房间，索沛原本人正在厨房里忙活——准备为老大的客人接一杯热水，听到这话，黑发棕皮的佣兵将一只玻璃杯放在茶几上，耸了耸肩，也回到他的房间去了。“文博士。”时明煦犹豫片刻，最终没有叫她珺姐，他看着眼前这张脸，一时间恍如隔世。上次见面时，他见到的还是另一个世界的文珺，那双湿漉漉的泪眼同眼前冻得发青的眼眶重叠在一切，眼睛的主人同样显现出疲倦。但好在，其中所蕴含的绝望意味淡了许多——发觉这点的瞬间，时明煦喉间忽然有点哽塞。于是他只说：“先喝杯热水吧。”偌大的客厅中，只有他们俩与通感链接的时岑，窗户风雪呼啸不止。文珺将那只玻璃杯虚虚捧在手中——她指尖和手背也沁出块斑状的青紫色，深色凝聚在一处，重重叠叠。“文博，您被冻伤了吧。”时明煦指指那些斑痕，“我家有冻伤药膏，要处理一下吗？”文珺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接着，她啜了一小口热水，在窗外呼啸的风雪中开口：“时岑，你是我离开乐园前，联系的最后一个人。”“您这些日子去了哪里？”时明煦顺着她的话往下问，“九月初，我曾给您打过一次通讯，询问178号的情况——您指的也是那次联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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