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失明
“我胡说？坐享齐人之福，你们男人不都这样吗？”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只是那眼里不是释放出来的倨傲，却是明明白白的写着轻视。
“懒得理你。”
费鸣不欲跟这像疯了一样的纠葛，上前一步，避开了所有的玻璃，拽着陈小春的胳膊，一如当初两人初见时，动作算不上温柔。
“呵，所以你是早就想好了的吧，故意找个人恶心我？”
“宋汐云，你说话别太过分，我都不记得那晚发生了什么，还有，人家不是过来凭你作贱的。”
“费鸣，现在是你跟她上了床，你说我作贱她？”
“对，人心都是肉长的，这还是你妹妹呢，不喜欢可以不见，犯不着干这么多恶心人的事。”费鸣看着她说完，不欲再多看一眼。
转身，弯腰想要把陈小春拽起来。
“妹妹，你倒是问问，我有没有她这么不知廉耻的妹妹？”宋汐云不由自主地跟着上前一步。
“够了！！！”
费鸣猛地一个回头，让凑近的宋汐云不自觉的向后仰去。
肚子重，让她整个人都有些重心不稳，费鸣的黝黑的眸子就那么清清楚楚地倒影着宋汐云惊慌失措的脸，心脏也跟那么漏跳一拍，手伸了出去。
将人拉住，一个用力想要将人带直，可是却忽略了她现在双人身子扑过来的惯性。
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可是却忘记了自己的脚边还蹲着一个人，察觉到自己的脚边有异样。
费鸣费力地转过了头，电花火石间，陈小春惊恐的眸子里，还有宋汐云挣扎不休的动作间，他好像看见了不断挨近的碎玻璃，好像还在它扎进自己双目中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一地的血红。
可是，这些好像都不及那随之而来的刺痛……
“啊啊啊啊啊——”
别墅内，人荒马乱，唯独一双眸色在这时变得越发玩味起来。
“费扬，你在做什么？”
缠着费扬，伸手想要去环抱住那人的腰。
可是凸出来的肚子却阻止了她的动作……
“呃……”
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凑上去，看了一眼，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要做醉虾吗？”
看他一只只的用牙刷清洗，旁边还放着一坛白酒，小鼻子凑上去嗅了嗅。
费扬勾起嘴角，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贝思恬兴奋的就要手舞足蹈的时候，费扬凉凉地开口，“不是给你吃的，你的在那边。”
朝着还冒着蒸汽的锅努了努嘴，贝思恬转过头，苦着脸，“为什么我要吃水煮虾啊！”
“因为不想肚子里的小家伙生出来就是小酒鬼。”
贝思恬：“……”
酒鬼……酒鬼怎么就不好了……怎么……确实不太好。
“咳咳，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抽了抽鼻子。
客厅里的座机响起，贝思恬有些奇怪，这个座机一般来说，都不会有人打，知道的人，除了家里在无其他。
费扬将最后几只虾放到了酒坛子里后，摸了摸她的头，“好好看着它们是怎么醉生梦死最后丢掉性命的吧。”
贝思恬：“……”
妈妈，这有人吓唬我……
费扬挪开了手，闪身进了客厅。
“好，我知道了。”
客厅里传来了费扬有些低沉的语气，有些不满，还带着不情不愿。
“贝贝，王娉找你。”
嗓音略微提高，一贯的烟嗓，带着沙哑。
找我？
贝思恬拖着拖鞋哒哒哒地从厨房那坛酒面前走到了客厅，接过话筒，语气熟稔：“喂，娉娉。”
“贝贝，我想明天去看看阿姨。”
似乎从知道王月怡的病情之后，王娉还从来没有去拜访过，倒不是她不想去，而是……
贝思恬扫了一眼满脸阴郁的费扬，突然有些明白了他刚刚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
心里那涌起来的密密麻麻的疼痛，被她很快的压了下去。
“好啊，你来嘛，正好，我妈妈还念叨着你呢。”
“那，我明天给你打电话？”
“我电话在费扬手里，他都不给我用。”说到后来，那控诉的小眼神瞬间就朝着费扬飞了过去。
费扬目光坦率地回看，他不认为他的这个决定有任何的错误性，毕竟现在是他寸步不离的守着。
那手机显然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物件。
“过分，太过分了。”王娉看热闹不嫌事大，“我告诉你啊，这人——”
嘟嘟嘟——
王娉那边话还没说完，费扬就已经淡定自若的摁下了结束键，挑眉看着要发火的贝思恬，唇线抿紧，“你乖，我怕她带坏你。”
贝思恬看着那深邃地摸不见底的黑眸里，星星点点地缀着关心，眼前好像看到了一山花烂漫。
噗噗地开出了一朵朵小花……
好嘛，他也是关心自己……
好了好了，不玩就不玩嘛，两个人在一起也蛮好玩的。
“那我的水煮虾可以蘸一点芥末吗？”
刚刚还绷着一脸委屈的人，瞬间切换到面无表情的状态，“不可以，你可以蘸一点醋，其他没有。”
贝思恬，“……”
刚刚那一幕都是骗鬼的吧。
什么爱，什么喜欢，我呸！
“那给我蘸一点吧，不然没有味道。”
委屈巴巴地跟在那跨进了厨房身后，掰着手指头算，好嘛，有也总比没有强不是。
市人民医院。
韩雪晴形如枯槁，整个人靠在医院的走廊里，双眸猩红，眼眶里蓄满了一次泪水，便受着重力滑落，在静静等着下一次积蓄。
“对不起，韩女士，我们已经尽力了。”
“玻璃碎片虽然已经取出，但是费先生的眼角膜破损严重，晶状体也有一定程度的损伤。”
“这段时间，希望您能和病人好好沟通一下，初步预测，视网膜并未受到波及，视力恢复有待于现代医学的发展。”
“望您宽心。”
……
医生的话，一遍一遍的回荡在她的耳边，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的儿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要在这虚无缥缈的希望中与黑暗度过一辈子……
衣服上的血迹斑驳，那是来时，蹭到了费鸣捂着双眼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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