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程文福？！”当初自从他说有事然后辞别，阮栖双就再也没见过他，也没听过他的消息了。
如今程文福瘦了些，端正的面容显出棱角。再加上眼神多了些锋芒，和当初不起眼的他相比实在变化不小。
在这里遇到熟人，阮栖双暂且放下看陈北寒比赛的心思，同他说起话来。
没说两句就听到他问起采云，阮栖双顿了顿，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得知采云如今境况不好，程文福蹙紧眉头，“我会尽力找固元丹的。”
都是朋友，阮栖双也说不出推辞的话。何况如今采云状况着实不好，多一个人帮忙也是多一份力量。
“炼成了！”听到那边人群中传来欢呼声，阮栖双点头同程文福示意了一下便连忙赶过去，看到陈北寒正气定神闲坐在一旁，静静望着依旧在忙碌的程子浩。而陈北寒旁边正是他刚刚炼制出的明悟丹，浅黄色的丹药浑圆，品相极好。
而程子浩这边手忙脚乱，居然当众炼制失败。
他一人失败事小，可他代表的是程家。如今他主动挑衅，却技不如人，实在是把程家的脸面按在地上踩。
再待下去无异于等着被众人讥笑，程子浩直接甩袖走人，连自己的丹炉都没带走。
见陈北寒没有失败，还被众人围着说话，阮栖双才放下心来。
突然想到什么，陈北寒给穆悠行传音，示意他过来同这些炼丹师认识认识。那么大块的暖煦玉，自己也该投桃报李，帮他个忙。
穆悠行身为天瑞商行行主的儿子，自然是值得这些炼丹师认识一下的。而穆悠行只是同他们寒暄，并未当众提固元丹的事情，到时候还是挨个拜访为妙。
一直待到鉴丹盛会结束，二人才回家。
接下来几天，他们便挨个登门拜访。无论是几大炼丹世家，还是一些小家族，无一例外都没有固元丹。
唯有程家小辈在鉴丹盛会上离开得太早，没能有机会结识，也没有理由去登门拜访。
同采云说起在这里遇到了程文福，阮栖双看到她眼中有一瞬的讶异。
阮栖双刚看到程文福的时候，也有些惊讶。毕竟他当初告辞后就失去音讯，谁都找不到他，没想到是来到了映天大陆。
“程文福……”
突然听到诗兰开口，阮栖双回头，听到她继续道，“程文福是炼丹世家程家的。”
她带来的那两个擅长打听消息的手下，这些日子也没闲着。家族内部的机密探听不到，城中人熟知的事情却是打听到不少。
听到诗兰的话，阮栖双眼睛一亮。当初程文福说他会尽力帮忙找固元丹，也许真的能做到。
“只不过，听说他是程家主的私生子，在程家的处境并不好……”
祁诗兰将手下收集来的消息如数告知，阮栖双认真听着。
据说程文福是程家主的私生子，出生后流落到了云波大陆的程家。
云波大陆的程家只是映天大陆程家的分支，没有炼丹传承，只是普通的修炼家族。
而程文福在云波大陆的程家也不得重视，每月的份例都比别的小辈少。
所以程文福才离开程家去拜入了青辰派，得以自力更生养活自己，没耽误修炼。
后来映天大陆程家的家主不知为何把他从云波大陆带回。这么多年不管不问，带回程家后也没对外宣布他的身份，只留在程家养着。
据传程家主让这个刚带回来的儿子学炼丹，程文福却整天炸炉，分明没有半分炼丹的天赋。
有人说程文福八成不是程家主的儿子，否则怎么天赋如此差，一炉丹都炼不出来。而且程家主把人带来那么久了，也没公开将人认回来，给他身份。肯定是程家主发现自己认错人了，又下不来台，只得将错就错继续将人在程家养着，只是不给人身份，装作无事发生。
众说纷纭，但基本能确定的就是，程文福在程家的境况是不怎么好的。
当初在鉴丹盛会上，那程子浩身边有人簇拥着，如众星捧月般。程文福身边却没什么人，一点也没有程家公子应有的阵仗。
之前程文福说会帮忙寻固元丹，但一直未传讯过来。阮栖双相信他肯定尽心去寻了，只是确实难寻到。
事到如今，自己还是要去一趟程家。如果确认程家也没有，便启程去别的地方继续找。
只是来到程府，阮栖双却连门也没能进去。正遇上程子浩出门，他一听来人想找程文福，面上的不喜就遮掩不住。
“再遇到他们来，直接打出去！”他转头吩咐道，接着就出门了。
那下人却是不敢如此嚣张，少爷摆谱是他有那个身份，他们可没有这个胆子。
只是，少爷的话还是要听。
“还请两位离开吧。”他恭谨地将二人请出去。
阮栖双和穆悠行对视，都觉程文福许是在程家真的很不受重视。
前几天去拜访别的世家的小辈时，都会有人先进去请示一番，得到应允就连忙领他们进去了。
而前来拜访程文福，却连消息都递不进去。这不只是在打他们的脸，也是在打程文福的脸。
对他的客人不尊重，也是对他的不尊重。
回到住处，阮栖双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再尝试去程家。程家如今虽排在尤陈吴程之末，以前却是极辉煌的，且传承已久。
时间不等人，还是尽快去其他地方继续寻丹药比较好，但她又怕错过程家便错失了机会。
“有人找你。”
穆悠行突然进来，阮栖双抬起头，有些迷茫地走出门。
“你来了。”见到来人，阮栖双很惊喜。
但见他状态不是很好，同前些日子相比憔悴许多。
“我可以去看看采云吗？”
阮栖双点头，带着他去采云的屋里。
看到床上虚弱的采云，程文福说不出话来。
而采云见到他，却是笑了笑。面色苍白，眉宇间有几分温柔。
“栖双小姐。”程文福转头。
阮栖双走过去，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有些懵，接着心中涌出狂喜。
“你找到了！”
程文福点头，脸上却无半分兴奋，“只是，炼制不出来。”
阮栖双急忙问，“是原料难寻吗，还是丹方…”她没有再说下去。既然程文福已经确定这就是固元丹的丹方，那应该是没问题的。
“都不是，只是炼制不出来。”
“我和师傅们已经尝试了几天，都没有成功。”他补充道。
又看了几眼采云，“我回去继续尝试，采云等我。”说完他转身想离开。
“程文福。”
突然被采云喊住，他定身回望。
“得到这丹方，你付出了什么代价？”声音很轻，却不容人忽视。采云定定望着他，想知道答案。
程文福想随意撒个谎糊弄过去，却张不开嘴。他不想骗采云。
“你不用太担心，不是大事。”说完他就匆匆离开了。
阮栖双蹙眉，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程文福在程家不像是很有话语权的样子，而这固元丹也不是什么普通丹药，可以随随便便拿出。
再看他满目憔悴，实在不像没事的样子。也许……真的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得到这丹方。
阮栖双心情愈发沉重，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采云治好。
拉着穆悠行出来，阮栖双盯着手中的丹方，“你可以帮忙试着炼制吗？”
穆悠行低头，“丹方是真的？”
“我相信是。”
见他答应炼制，阮栖双跟上前去。等他取出丹炉和灵草，阮栖双连忙帮着将需要的灵草挑出。
再次见到那暗紫色的异火，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阮栖双只觉他也许真能行。
“嘭”
炼制到一半突然炸炉，穆悠行有些意外，“丹方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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