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林玖不认识什么周一成，但最近她却能天天听到，周一成的回来，成了八卦圈里的头号议论事件。
这天，天气阴蒙蒙的，不下雨，也不出太阳。
现在已经秋转冬了，天气骤冷，林玖裹着冬季棉衣，坐在教室的椅子上。
南方的冬天冷，却不下雪，教室里没有暖气，林玖被冻得脸颊绯红，不止她一个人，其他人冻得耳朵也是透红的。
刚转冬，就这么冷了，那接下来呢，不得冷死！
有几个人吆喝着让坐在窗边的人关窗。少了寒风，也没那么冷了。
但林玖不抗冻，她叫了一下不远处的陈筱汐：“筱汐，我们去超市买些暖宝宝贴吧。”
“好。”真的被冷怕了，陈筱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诶，”王北明双手互插袖子里，像个村民一样，转头和林玖说哈，“给我买些呗，回去钱转你。”
林玖皱眉睨了他一眼，没有感情地拒绝：“不要，自己去。”
撂下话，林玖就挽着陈筱汐走了。
超市人很多，进进出出难免有些磕碰。
林玖拉着陈筱汐，挤进去。
“阿姨，我要四包暖宝宝贴！”林玖叫道。
阿姨翻了下装暖宝宝贴的篮子，皱眉：“诶呦，没了诶同学，要不要买个热水袋，也能暖手。”
“啊！”林玖失落极了，早知道早些来买了，没想到现如今，一个暖宝宝贴都这么抢手。
但一个热水袋有这么贵。
陈筱汐扯了下她的衣袖：“要不算了。”
林玖叹了口气，点点头，忽然手里多了个两个暖宝宝贴。
她下意识扭头看。
只见高颖月学姐笑盈盈地看着她，眼角弯弯。
她和她只有两面之缘。
一次是她拜托她送情书；一次是她给她传沈羁原话。
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了。
挺小的学校，却见一个人都不能常见面。
林玖愣了一下。
高颖月开口：“给你们吧，我们还有。”
“这……这多不好啊……”林玖客气地笑了下，推还给她。
“有什么不好啊，”高颖月弯眼笑，“之前帮我送情书，我还没谢谢你呢，如果你不介意，你就收下吧。”
这怎么会介意呢！感激还来不及呢！简直是雪中送炭好嘛！
林玖没有再拒绝，嘻嘻笑了两下：“谢谢学姐。”
待学姐走后，林玖将其中一个给了陈筱汐：“一人一个刚刚好。”
陈筱汐本想拒绝，被林玖硬塞在了手里，只好收下，温声道谢：“谢谢。”
“不客气。”
林玖一边撕包装，一边走。
陈筱汐瞟她一眼，问：“刚刚学姐说送情书？”
“啊？哦。”林玖已经把包装撕开了，贴在了外套里面，“就是之前沈羁不是有段时间被送情书么，这个学姐就找我帮忙送一下。”
“然后呢？”
“沈羁拒绝了，说不会收情书的。”也是那天，她从王北明嘴里得知他不喜欢收情书。
她继续说：“然后我就把情书还给学姐了，把沈羁的原话告诉了她。”
“这样啊。”陈筱汐垂眸，开始撕包装。她撕的比林玖利索，很快撕好，贴上了。
＊
下午的天依旧是阴沉的，寒风更加刺骨，早上买来的暖宝宝贴早已没有用了。
林玖冷得直打哆嗦，她哈了口热气在手上。
她又去了趟超市，超市进货了，篮子里满当当的暖宝宝贴，她非常大方地买了五个。
她在身上贴了两个，出门撞见进来的沈羁。
她打招呼：“哇，你也来买暖宝宝贴吗？”
沈羁低睫：“嗯。”
“那你要多买点，”林玖嘴角翘起，笑了下，“不然就没了，这个很多人抢着买，我早上就没买到。”
“好。”
林玖提醒完，就回去了。
沈羁并不是来买暖宝宝贴的，而是买矿泉水。
他从架子上那了两瓶矿泉水，去结账，看见一旁的暖宝宝贴，停顿了一下，取了两片。
暖宝宝贴边上就是热水袋，他又拿了个紫色的。
“多少钱？”沈羁问。
收银的阿姨报了个数，沈羁付了钱就出去了。
篮球场，常故渊在运球，沈羁扔了瓶水给他，自己开了盖，灌了几口。
常故渊停下运动，拧开瓶盖，瞧见他口袋里露出暖宝宝贴一角，有些惊异：“你买暖宝宝贴？”
“嗯，”沈羁撩了下眼皮，“天冷。”
常故渊摇摇头，不戳穿。
话题一转，常故渊问他：“周一成今天下午回来。”
“嗯。”沈羁平平淡淡，仿佛事无关己。
不过，确实跟他无关。
常故渊投了一个三分球，半开玩笑：“你就不怕他来找你啊。”
“就像去年一样，把你叫出去。”
去年，高一，周一成把沈羁叫了出去，叫到了屋顶。
沈羁冷哼，不可置否。
一些不重要的人和事，他向来不会记那么清。包括去年，他把他叫出去的事情，他已然忘记是什么原因了。
常故渊也不是个八卦的人，自然也没记住。
夏池鱼从教学楼下来，常故渊将球传给他，他顺势投了个球。
球一落一起，四个回合，滚到了一边。
常故渊搭上夏池鱼的肩，努努下巴，看着沈羁，问夏池鱼：“诶，去年周一成因为什么把沈羁叫出去的啊？”
语气有点像戏弄。
夏池鱼马上会意，跟着笑：“因为一个女生。”
“女生啊……”常故渊重复，朝沈羁扬了下眉。
“……”沈羁不再理他们，提着矿泉水，回去了。
＊
去年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不过那时还是夏天。
沈羁一进学校，就成了女生圈里的讨论对象。
他冷漠的外表，帅气的脸庞，成了大部分女生的“梦中情人”。
大部分女生都吃这款。
因为冷漠的人，到最后，只会把炽热给一人。
一开始，喜欢他的女孩子们还是挺腼腆的，但是过了半个学期后，他的桌洞里满是情书，毫无空隙。
因为没有什么书在桌洞里，他也没管。
没想到隔天，桌子上也被放满了。
送情书没问题，只是如果造成了生活上的影响，沈羁也不会去顾及他人感受。
他那时皱着眉头，向别人要了个垃圾袋，将这些情书全扔进垃圾袋里。
去扔的时候，遇到了要来给他送情书的女生。
他眼神本来就冰冷，他睨了眼她，那个女生就跑走了。
估计是被吓着了。
他也不管。
没想到，被吓跑的这个女生刚好是周一成暗恋的对象。
那天晚上放学，周一成将他叫到屋顶。
屋顶常年是锁着的，也不知道周一成是用了什么方法，把门也打开了。
屋顶上只有他们两人。
周一成一言不发，直接上来打人。
沈羁被扑倒在地上，毫无防备受了一拳。
但他太过心急，很快被沈羁控制住。
沈羁居高临下地睨他。
不问他原因，也不打他，只是看着他挣扎。
终于，底下的人没力气了，他垂头放弃，自嘲：“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
沈羁没说话，也没松开他。
他也不管他有没有回应他，自顾自说：“女孩子都喜欢你这样的吧，人帅，学习好，还有安全感，所以她们才会给你送情书，喜欢你吧，包括她。”
“你知道吗？你吓跑她之后，她一个中午都在哭，老子都心疼死了，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又不喜欢我，我去安慰一句都觉得是越界。”
沈羁默默听着，终于开口：“我没有吓她。”
确实没有，他只是一直以来，都是那么冷淡，有些吓人罢了。
“行，随你怎么说，”周一成彻底放弃，“你能不能先把老子松开啊。”
沈羁松手。
周一成转了转手腕。
那时是还是炎夏，天光依旧亮着。
周一成靠着墙，啐了口唾沫，从下至上打量他，然后翻了个白眼，继续说：“中午，她哭得眼睛都肿了，那时候我特想把你拉出去揍一顿，结果成这样，打不过你，还得不到人家的心。”
沈羁默默听，不发表言论。
太阳从一边落下，红色偏橘的晚霞呈现在天空这块画布上。
风卷起空气里的一些细尘，毫无痕迹地拂过，吹乱了少年的发梢。
最后，周一成说了句：“你不知道的，喜欢一个人真的会为了她疯狂。”
会为她疯，为她狂，会因为她，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值得的。
＊
楼道闹哄哄的，很多人都出去看热闹，鲜少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安静地待在教室里学习。
林玖难得是一回“鲜少人”，这会正边哈气暖手，边写题目。
她很认真，睫毛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眼神非常的认真。
自从期中考的数学成绩不怎么好后，她把大量的精力都放在了数学上。
她写的是虞晓芬最近给她买的练习题，挺厚的一本，她从早写到晚。
身旁的椅子被拉开，随即坐下一人。
林玖没看是谁，将不会的题递到他的面前：“沈羁，这题要怎么写啊？”
“……不会。”
林玖猛地抬头，才发现不是沈羁。
“……”林玖拿回书，问，“外面怎么了？”
王北明还在笑，终于止住了，才回答她：“周一成回来了，有些人就去凑热闹了。”
“这样啊。”林玖又问，“周一成到底是谁？最近天天都能听见他的名字。”
“怎么说呢，”王北明组织了一下语言，“和羁哥打过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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