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要脸

　　颜陌本来还以为自己想找鹿浅继看病要去医院，没想到鹿浅继直接让他来到了家里。

　　这是一处小区，叫环湖小区，风景很好，据说是有钱人住的地方，而鹿浅继的家门就对着外面的湖，这时已经是晚上，湖里漂浮着零零散散的纸船，纸船里还燃着火光，据说这些船承载着造船人的梦想。

　　鹿浅继的家中没有别人，至于他的家人在哪里，颜陌不会去八卦那么多，和鹿浅继简单的客气几句，然后两人直奔主题。

　　鹿浅继抬手将眼镜摘下，然后正色的看着颜陌说道：“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事关你的病情，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颜陌点了点头，他有些奇怪鹿浅继的行事风格，按理来说他身为一个心理医生，话应该比较多才是，可是他和颜陌在一起，除了病情之外不讨论其他的话题，如果不是秦雅介绍，颜陌根本就不相信他是心理医生。

　　“现在有没有女朋友？”鹿浅继问。

　　颜陌有些犹豫地说：“前几天都还有，只不过吹了。”

　　“那就是没有了？”鹿浅继似乎需要颜陌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嗯，现在没有！”颜陌再次点了点头。

　　“你谈过几个女朋友？”鹿浅继的神色依然很庄重。

　　颜陌再次犹豫住了，这个问题可难倒他了，他和那么多女人有过关系，那一夜情或是几夜情算不算？

　　想到这里，他便吞吞吐吐地说：“鹿医生，在我自己看来，我就只谈过一个女朋友，其他的都没确认过关系，有些只是单纯的各取所需罢了。”

　　颜陌确认过关系的还真只有于小雪，至于穆芊芊，颜陌从没给过她任何承诺，他真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处对象。

　　鹿浅继皱了皱眉头，然后问：“那这些女人当中，有没有谁对你施过暴？”

　　“施暴？”颜陌疑惑地问出声来。

　　“比如说动手打过你，或者说在性方面强迫过你。”

　　“没有！”颜陌一口否决，他一个大男人的，要是还被女人强迫，那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至于动手打他，除了秦雅之外还真没别人。只不过他和秦雅是师生关系，不在鹿浅继的条件之内。

　　“你还能记起多少年前的事？”

　　“十岁之后的事我都能记起，十岁之前的比较模糊。”

　　“我听说你是孤儿，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是的。”

　　“哪一所孤儿院？”

　　“东昌孤儿院。”

　　谈话来到这里，鹿浅继便拿出了香烟，和颜陌一块抽了起来，看样子似乎在思索什么。

　　十分钟的沉默过去了，两人各自抽了两根烟，这时鹿浅继才有些遗憾地说：“颜陌，这个病只能你自己给自己治了。”

　　“哦……”颜陌有些意外，不过并没有生气，鹿浅继能帮他就已经很够意思了，现在他治不了，颜陌当然不会怪他。

　　“我建议你到孤儿院去走走，也可以多和院长聊聊天。”

　　“我早就想回去看看了。”颜陌笑了笑，“鹿医生的意思是，让我去问问院长小时候的事？”

　　“嗯。”鹿浅继点了点头，“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的病因有极大的可能出自孤儿院，像你这种心理问题，只要找到病因，根本就不用心理辅导，自己都会好的。”

　　“好吧。”颜陌应了声，他总觉得事情不是表面的这样简单，鹿浅继不是不愿帮他，而是因为某种原因不想插手，他让自己去孤儿院寻找病因，那自然有他的道理。

　　既然事已至此，颜陌当然不会逗留，婉拒了鹿浅继的晚饭后，颜陌便来到了汇缘餐厅。

　　苏小燕邀请的基本上都是班上的同学，除了颜陌之外，只有一个男同学，这男的叫李牧，天生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所以性格比较孤僻，平时都不说话。

　　颜陌来到这里时大伙刚刚开饭，因为才刚刚下晚自习。苏小燕将颜陌安排在了她的旁边，秦雅在一边低头吃着自己的饭，似乎没有看到颜陌的到来。

　　对此颜陌毫不在意，他巴不得秦雅永远都别见到他呢，明天他就去申请转班，要是今晚就被秦雅收拾，那可就不划算了。

　　“怎么样，你的病有得治吗？”苏小燕小声地问了颜陌一句，目光却隐晦地瞄了瞄颜陌的裤兜。颜陌说过要给自己送礼物的，可他进来时手上根本就没东西，所以苏小燕想看看他有没有把礼物放在裤兜里。

　　可是，颜陌的裤兜却扁扁的，苏小燕顿时就愣了，要是礼物放在裤兜里的话一定能鼓起来，难道颜陌没有给她买礼物？是忘记了还是存心骗她？

　　苏小燕虽然情绪激动，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这时颜陌才回答她：“能治，又不是癌症，放心吧。”颜陌并没有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告诉苏小燕的打算，现在的场合不适宜。

　　“那你刚刚干嘛去了，治病要不了那么久吧？”苏小燕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颜陌总觉得苏小燕的笑声之下隐藏着一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正当颜陌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一个短发女生站了起来，递给苏小燕一个包装整齐的漂亮盒子，苏小燕只好暂时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伸手接了过来。

　　有了一个人开头，其他的自然是络绎不绝地送出了礼物，就连秦雅也不例外，不过苏小燕并没有打开任意一个盒子，所以大伙都不知道别人送了什么，值多少钱。

　　苏小燕一一道谢过后，这才继续坐了下来，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敬酒才对，光靠一声谢谢是不行的，可是苏小燕都坐下好久了，仍然没有举起酒杯，这是什么节奏？难道想收了礼物就逃酒？

　　有心的人倒是看出了点什么，她们把目光投向了颜陌身上，因为刚刚就他没送礼物，苏小燕这是在等他呢。

　　可是这家伙却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旁若无人地吃着自己的饭，这是想装蒜吗？不送礼物就来蹭饭吃，见过不要脸的，可像他这么不要脸的还是头一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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