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以前在福科的时候，许文生只管追逐着京湛的脚步，因为他想超越京湛。
在那个时候他从来没有去想过自己适合什么，恰好许文给他安排的就是京湛的那一条路。
那时候他有很多时候都怀疑京湛的道路就是许文给他选的，因为许文本身就是一个前锋，所以他希望自己培养的人才是前锋。
年轻时候的这些想法得亏是他当时装逼没有把它说出来，要不然的话，可能会把许文提前气死。
后来，其实也是来了乘风许文生才发现，前锋就是最适合自己的，他跟京湛在一起只能是一个主一个次。
总有一个是站在最前面的，他没有办法永远做京湛身后的那个助攻者。
因为他自己天生就是一个进攻者。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想过要和京湛对立面站在顶端。
可是现在京湛问了，他要是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不会问，他问了就说明他已经想好了，他要至少他想转会。
现下最合适他的除了乘风只有一个，那就是京城诚邦。
“诚邦的人来接触你了？”许文生问。
京湛怔了怔，“我不过是问一句，你这下家都给我找好了？”
他不想承认，许文生也不戳穿他，说道：“如果你转会的话，那我就要当我们队的一把手了，然后把你们队的球门射穿。”
“这么狠？”京湛侧目。
“我倒是想放水啊，但是那么不尊重你，你不得和我分手？”
两人对视一笑，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在他们之间发生。
这话题似乎只是京湛随口一提，他没多说，许文生也没有多问。
两人话题很快就转到了许文生的问题上。
先前跟京湛联系的时候，许文生在京湛面前否管怎么撒娇，那两人也隔了一块屏幕，现在面对着面，怎么看怎么尴尬。
“当时脑子抽了。”许文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觉得我当时一定就是想你了，没别的理由。”
京湛瞥他一眼，这个人就是这样吃不得亏的，自己不高兴的时候连带着就也不想让别人好过，挤兑人，比谁都厉害。
但谁让京湛宠他呢，京湛绕过那话题说道：“其实你远比你自己想象中的更喜欢足球。”
“怎么说？”许文生挑了挑眉，似乎觉得他这个说法很新鲜。
“你因为你父母的关系，其实以前你是排斥足球的，所以别人说那花式足球踢了没用，你就喜欢用，别人让你传球你就喜欢盘带。”
“你现在想想你小的时候的样子，那时候除了因为队友菜，养成你坏毛病的原因是不是你自己作的。”
“你知道很多事情都是错的，你不应该那么做，然后你却偏要那么做。”
“这么作你都让自己走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除却天赋，你以为没有兴趣，你真的可以吗？”
京湛像是进入说教模式，一句又一句地往许文生的耳朵里钻。
明明许文生都没搭理他，他还说得有劲。
“而且是谁在商场看到足球集锦的时候就走不动路，许文生，你跟我说你不喜欢足球？你玩我呢？”
许文生被他说得百口莫辩，那个档口他怎么就知道自己想了那么多呢。
“好了，我不都说了吗？我就是想你了，然后我压力有点大。”
还真是脑子抽了，如果往常有人问他喜欢什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足球。
这还能怀疑自己，也亏得是告诉的人是京湛，如果是其他的人说不定就能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你知道就好了。”
每次许文生开车的时候他就感觉京湛的眼神是黏在自己的身上似的。
趁着下高速排队的时候，许文生停了车，忍不住地停下亲了京湛一下。
蜻蜓点水，猝不及防。
京湛紧张得四处看了一眼，发现似乎也没人看到，才迷迷糊糊地瞪了他一眼。
被瞪了的人还洋洋得意，莫名其妙地哼起了小曲儿。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了这么清闲的时候。
许文生经常跟着国家队去国内外参加亚洲杯预选赛，跟他料想得差不多，自己终究是太年轻了，现在去的时候只能是当替补，跟着跑了两个月上了半个小时。
但是许文生运气好，还收获了一个助攻。
可这一届的球员多，质量也高，所以他上场的机会寥寥可数。
虽说国家队的质量还行，但是在比赛的时候总是能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不仅如此，许文生还发现大家在比赛的时候有点过于谨慎，放不开，说简单点就是紧张。
以往不管是看现场，还是看直播，其实都多多少少能看出点这意思来。
那就是信心不足，一开始畏首畏尾，中间被打得怀疑自己，后期拼劲不足，从头到尾都很难撑得起来。
其实许文生上场的时候也是紧张的，仿佛这个球队有一种魔力，开始踢球时对手变大自己变小。
不过他就算发现了这个事情，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没有上场机会，更难发现问题，这两个月里，许文生收获得更多的大概就是更清楚地看到了更多更强的对手。
没有人给他安排，他又自己练了一些，自认为还是有点进步的，虽说他不知道这进步有多少。
反观京湛现在的状态可谓是如日中天。
所有人都以为近来乘风队突然转变风格，队里的几名大将还去参加亚洲杯预选赛去了，乘风队在联赛一定会过得很艰难。
但是京湛就像是自己叠加了一个进球buff。
禁区内进球，禁区外进球，中场进球，角球进球，任意球进球，倒挂金钩，头球破门……
每一场比赛人们都惊讶于他的技术和运气。
但是下一场人们将会感受到更大的惊讶，一时间京湛的商业广告多了，采访京湛的多了，那个被遗忘在荣城一隅的湛神称号又被人给叫响了。
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鲜花掌声总是会伴随着谩骂与唾弃。
只是这一次的唾弃是给许文生的。
很多人都说是许文生之前在队内为所欲为，想在哪儿踢就在哪儿踢，这才打断了队内的节奏，也影响了京湛的发挥。
而且还把两人之前的那点破事旧事重提，总之一切都是许文生的错。
许文生是个私生子，然后挡了京湛的道路。
许文生空有一副皮囊，就是个花瓶，他们倒是忘了，这也是曾经他们说京湛的话。
虽然许文生也知道这些话都是那些黑子说的，但是看着还是让他气得不行。
这天，国家队失利，这届亚洲杯彻底没希望了，他回宜城，京湛接机。
已经过了元旦了又是新的一年了。
如今的情况不同了，即便是接机两人也只能是偷偷摸摸的。
坐到副驾上，许文生才凑过去抱了一下京湛，然后十分委屈地说道：“湛神，我被骂得好惨啊。”
“乖啦，回去补偿你。”
京湛知道他直接这么说出来那心里就不是特别在意。
但该哄还是要哄的，一路上好话说尽了，才算是真正把许文生给哄好了。
“今晚我们别睡觉了。”许文生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你想干嘛？”京湛顺着他的话逗他。
“咱们讨论战术吧，我哥最近好厉害啊，我都快追不上了。”
京湛撇撇嘴，“我倒是可以，就是怕有的人不愿意。”
“你说你不愿意，要不然我今晚就回宿舍去睡了。”
“你去，我还能拦你不成，刚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得好好休息休息才行，别一会儿肾虚。”
许文生冷哼一声，“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为什么不宠我了，你还说我肾虚，看来是我没让你满意……”
“行行行，我不愿意，求求你了，求你今晚去我那儿可以吗？”京湛无奈说道，“帮我纾解一下我的寂寞可以吗？”
“你让我去我就去，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京湛修长的手指拉起手刹，然后趁着红灯的空隙摸了一下许文生的脸，“马路上要注意安全，别闹，回去再说，我可是自己做了饭，饭总得吃？”
“吃！”许文生倒是很没有原则。
京湛怎么会不知道最近的事情会让许文生心里不爽快，但是他也知道许文生不是一个会轻易被这些给打倒的人。
两人直接去了住的地方。
刚一打开门，许文生就问到了饭菜的香味。
“我活过来了，我最近这两天吃得太淡了，想念，让我看看有什么菜。”
京湛帮他接过包，又把自己的东西放好，才洗了手走到餐桌前问他，“怎么样，还满意吗？”
“满意。”
“愿意为了这一大桌子菜，今晚留下来吗？”
许文生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排骨炖得软，几乎入口即化，一看就煮了很久了，看来他又为自己请假了。
“留下来还差点意思，但是可以换一个大大的拥抱，换吗？”许文生张开双臂对着他。
京湛笑了笑，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接下了他温暖的拥抱。
“哥，新的一年快乐。”许文生道。
“嗯。”京湛站着，下巴去蹭许文生的头顶，“年年都要快乐。”
“先吃饭吧。”
许文生依依不舍地松开他，似是无意地说道：“哥，你的生日快到了，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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